那走過來的人看見這一幕，一瞬跑過來，他看湛廉時懷的人，那唇上滿滿的血，厲聲：“羅伯特！”

    極快的，一高壯穿著西裝的西方男人提著醫箱過來。

    他神情嚴肅，當即給林簾檢查身體。

    湛廉時握著林簾的手，死死不放。

    他盯著她沒有一點血色的臉，眼中黑夜翻滾。

    可怕的戾氣在積聚。

    “她得立刻送醫院！”

    短暫的時間，羅伯特對凝著林簾的柳堯出聲。

    柳堯手伸過去，便要把林簾抱過來，湛廉時卻一瞬抱起林簾大步朝那直升機去。

    他腳步極快，不帶一點遲疑，停頓。

    柳堯眯眼，看著湛廉時兩隻手臂上的槍口，隨著他的動作，血從麵流出。

    可他似沒有感覺，那雙手臂抱著林簾，緊緊的，沒有任何的虛弱

    ，疼痛。

    似乎，他沒有受傷。

    柳堯抬步：“跟上。”

    直升機升起，轟隆隆的聲音在天地間漫開，那躺在地上的人，那些曾經的恩恩怨怨，似也隨著直升機的遠去而跟著消散。

    唯獨，這時間的長河，又多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對於當事人來說，今夜是難忘的記憶，可對於時間來說，也就是一粒渺小的塵埃罷了。

    “……我殺了他……”

    “我殺了他……”

    “我竟然把他殺了……”

    “我終於把他殺了，……”

    碎石上，黃土中，林嬌嬌一直不停的笑著，說著。

    她看著天，看著這片星空，眼是一片癡茫。

    她眼前是無數的畫麵，這些畫麵是獨屬於她的記憶。

    她從小到大的記憶。

    記載著

    ，她是怎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身邊是不時走過的人，沒有人理她，但是她身旁的槍早便被拿走，此時她旁邊也有人守著她，避免她做出什危險性的事來。

    趙起偉的身份牽扯諸多案件，這的一切，都得一點不漏的記錄下來。

    包括離開的湛廉時和林簾。

    而此時，大家的重心都在趙起偉和林有定身上。

    法醫查看他們受傷的情況，警務人員則是拍照。

    車燈下，明明人不少，但就是很安靜。

    安靜的隻能聽見按快門的聲音。

    忽然，一道聲音落進他們耳。

    “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