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從一盞盞燈籠透出光，本是黑暗的地方變得明亮。

    隻是，此時已是深夜，萬籟俱寂的時候，這披上一年又一年歲月的物品擺件在夜的靜默中散發著源遠流長的氣息。

    神秘，讓人膽怯。

    鳳鳶坐在首位，看著坐在下首的人：“深夜來訪，怕是有什要事。”

    付乘坐在椅子，目視鳳鳶：“湛總之前應該和您說過，為了保護錦鳳族的原貌，有關鳳泉鎮這周邊的一片，我們都將納入自己的規劃中，不讓它被破壞，現在除了錦鳳族，鳳泉鎮周邊的一切我們都已經得到了開發保護的權利，就隻剩下您這邊。”

    鳳鳶眼睛微動，視線轉過：“他確實跟我說過這件事，我當時也答應了。”

    “那為什現在您會拒絕？”

    是的，這就是他為什這晚來這的原因。

    本該順利的事突然不順利，他需要知道是哪出了問題。

    鳳鳶看著外麵沉靜的夜色，這一刻，她目光變得寂靜深遠：“錦鳳族總有一天會消失，保不保護都已經不重要。”

    付乘皺眉：“消失？”

    “新舊更替，當新的東西出現的那一刻，舊的東西必消失殆盡。”

    “錦鳳族，不屬於這。”

    她眼中突

    然間似含著千年的積澱，她的聲音似從遙遠的地方而來。

    不漠然，不憤懣，而是平靜的陳述。

    陳述著這一個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付乘神色變化，他看著視線的人，沒有濃妝豔抹，沒有明朗笑意，她身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裝束發飾，麵容透著尋常人沒有的刻板莊嚴。

    她身上沒有一點現代人的氣息，言行舉止和旁人天差地別，就好似，她從另一個國度而來，那有著和這不同的世界。

    她不屬於這。

    這的一切也都不屬於這。

    付乘凜神。

    唇動，他想說什，但不知怎的，突然間他無法說出話來。

    此時此刻的深靜，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那一切的現代化設計，他似乎處在了一個他想象不到的時空，無法出來。

    “噠噠噠……”

    極快的腳步聲而來，似帶進來一絲微風，那燈籠的燭火微微晃動，付乘回神。

    “族長，托尼要見您。”來人停在正堂之中，躬身行禮。

    鳳鳶目光動了下，麵深遠消失，她看著站在正堂之中的人：“我知道了。”

    來人聽見這回答，明白了。

    轉身離開。

    付乘坐在那，看著這離開的人，看這外麵的

    院子，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這的一切皆是真實存在，沒有變，它存在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

    可此時此刻，他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好似剛剛，他似處在了另一個時空，作為一個外來者，進入了不該進入的地方。

    即便現在看著這一切，知道這是哪，那樣的感覺依舊濃烈。

    鳳鳶視線落在他臉上：“外麵的人把他帶走，這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付乘一瞬攏眉，看向鳳鳶。

    鳳鳶起身，進了去，逐漸消失在昏暗的燭火中。

    這一刻，這一片寂靜。

    付乘坐在那，沒有動，他看著那被微弱燭光暈出的昏暗，隨著微風輕輕的動，這的物件好似都有了生命，肆無忌憚的生長起來。

    大門外，托尼見麵的人出來，立刻問：“我能進去了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