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連斬殺了“藏”、“顯”二人後,夏涼正遊移不定,不知接下來該如何下手時,盞盞忽然向他說,近處或許還藏有一人。
她說以她對父親的了解,剩餘兩人對應的布局思路或許是“遠”與“近”,“”與“外”,至於“左”與“右”,本質上其實正是“顯”與“藏”,“激進”對“保守”,因此可以排除。
而無論是外還是遠近,都意味著可能正有一人埋伏於二人臥榻之側。
本來夏涼對這套神神叨叨的說辭是不信的,可見她信誓旦旦,夏涼難免信了幾分,便就照做,故意布了個局引蛇出洞。
其實就連盞盞都不抱太多期待,可夏涼實在沒想到賈寶律這條蠢蛇還真敢上鉤……
這也隻能解釋為,有心算無心下,從來都算不上聰明人的賈寶律會中計,實屬常情。
略施小計又剿滅一個對手,可夏涼卻並沒有額外的欣喜。
歸根結底,他是不愛用所謂“計謀”的,當一件事需要用所謂“智謀”才能成功時,在他看來,就已經輸了大半。
正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善醫者無煌煌之名,哪怕賈寶律不中計,夏涼也有十足信心斬殺他。
他雖然不得意,可盞盞尾巴卻快翹上了天。
給盞盞連續拍了好幾十個彩虹屁哄得她一直傻不拉幾地傻笑直至聰明的大腦重新恢複一孕傻三年狀態後,夏涼這才算是放下心來,又將趙沐給傳喚了過來。
皇帝俯首拜於榻前,夏涼與盞盞卻泰然自若,並沒有要上去攙扶他的意思。
“孫兒,我前些時日命你徹底剿清武林匪類,近日可有困難?若有困難……”夏涼話說到這頓了頓,觀察趙沐反應。
卻見趙沐連連叩首道:“皇祖,形勢一片大好,隻是……隻是……”
沒有再說下去,他似有些難以啟齒。
“部分強者過強,朝廷王師總是無法成功擒殺?”盞盞清冷道。
雖然不想承認,可趙沐還是艱澀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畫像所畫之人有沒有盡數梟首?”畫像之人指的是剛出石墓時圍剿夏涼的那群人,這群人導致自己和盞盞墜崖差點丟掉性命,這份深仇大恨夏涼現在可還沒忘。
“那數十人中,隻有人稱‘毒甲’的匪首逃了出去。”趙沐如實回答道。
夏涼略微頷首,大手一揮示意趙沐退下。
“做太上皇是什滋味我現在懂了,十分爽快,可笑傲江湖是什滋味,我卻還沒嚐過。”夏涼朝盞盞笑了笑,“出去玩幾年吧,要是運氣好,成功尋覓到最後那隻肥羊的藏身處也說不定。”
“……好吧。”盞盞報以無奈一笑,她性子並不野,也不愛“旅遊健身潛水探險”,雖然“名媛們”都很愛它,可她不是“名媛”,她隻是名玩弄“名媛”的預備役“棋手”。
棋手,要深藏幕後,要以麵具示人,本體從不需要人設。
作為武承嗣的掌上明珠兼“棋術傳人”,棋手盞盞又朝夏涼建議道:
“如果三年內都找不到那名天演魔,咱們就去接回女兒吧。”
怕夏涼疑惑,她又有些悲觀地補充道:
“三年若是找不到,三百年怕是也難。”
夏涼聽後也連連點頭,隱匿黑白方氣息的能力實屬罕見,何進大概率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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