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喚來幽煞妖君將張世平送了出去。
外頭海溝兩壁上鎖困著的可不止隻有那一條蘇醒過來的鳴蛇,還有十餘上古遺種元嬰妖物也困封在其中。不過那些妖物被鎮封的深一些,這才無法散發出氣息,顯露出身形來。
幽煞得令後,立馬轉過身去,大步前行,張世平緊隨其後。
隻不過在張世平剛踏出水晶宮外那一層陣法護罩時,在他耳邊傳來了青禾的傳音,
“縹緲穀的事情切勿外傳,這事情你這邊受了些委屈。再等二十年,一切全都塵埃落地了以後張國那處怨火煞之地,便歸與於你張家,充當是宗門的補償。亨運身為炎靈根修士,在翠竹穀呆的時間也夠久,那到時可作為他的修行洞府。而那翠竹穀也可騰出來,讓你家的另一個小輩修行。”
張世平腳步一頓,再聽完了以後,他沉默了片刻,這才點了下頭,說道:“其中的厲害我明白,老祖放心就是了。不過要是那位易道友在無端招惹我,到時也別怪我了。”
“那是要看怎招惹你了!”青禾的笑聲傳出了水晶宮。
張世平聽青禾老祖還這般調侃,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隨在幽煞身後走出了水晶宮,
而後這位幽煞妖君,周身幽光一閃,身型驀然漲大變化,霎時間內就化為了原型,隨後周身泛起淡藍色的幽光,裹挾著張世平朝上遊去。
不過數息工夫,這一妖一人就出現在海溝之上。
“外頭陽光刺眼,餘下的路你自己回去得了。”幽煞突然甕聲說道。
隻是它並未直接轉身重回海溝深處,而是驀然消失不見,沒有激蕩出半點地水流旋渦。
下一刻,在張世平的神魂查探下,他發現幽煞竟已出現在三四百丈外,而且還在不斷地遠去。
直至又過了大約五十外的地方,幽煞方才停了下來,在它前方不遠處有一頭模樣怪異的海獸,正在瘋狂地逃竄離去。
這海獸名為‘何羅烏’,它隻長著一個鉤嘴魚頭,但卻有三個身子,魚鱗泛著淡淡的紅光,似個角錐一般,從頭到尾約莫七八丈長,不過由於長著三個身子,體型看起來要比尋常的妖魚大了許多。此物肉質異常鮮美,又極富靈氣,是赫赫有名的海中七大珍之一,有些貪圖口腹之欲的修士,往往隻吃過一次,便對此癡迷不已,皆說這等滋味便是過了十年,也是難以忘懷。
因而也怪不得幽煞妖君一發現這頭何羅烏,就舍下了張世平。
隻見‘何羅烏’來不及逃離,幽煞就又馬上出現在它身邊,張開那犬牙交錯的巨口,幹淨利落地咬掉了其中一個身子,嚼動了起來。而後它又三兩口,就將這頭碩大的怪魚吞入腹中,隻留下一些血水,隨著海底暗流的湧動,漸漸地變淡,同時那血腥味也慢慢地傳到了遠處。
張世平還以為幽煞妖君是有何要事,見它原是為了這個,便將神魂收回,自己則在避水珠的護體靈罩中,朝著海麵而去。再緩緩升起以後,他立足在那滾滾浪潮上,然後頓化成一道青虹,朝著濱海城方向激射而去。
幽煞吃完何羅烏後,一甩尾,朝著海溝遊去。
再沉底後,它挪蹭了下,將整個身子完全掩進在淤泥之中,慢慢地沉睡了去。
至於在那水晶宮中的青禾,則仍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肥遺,撫著長須,琢磨著之前的事情。
隻不過再張世平走後許久,青禾忽然眉頭一皺,他一晃出了水晶宮,立身在在海溝上。
就在這時,在這處兩千餘丈深的海床處,一道黑黝黝地旋渦裂縫無端地顯現出來,而後一頭蛟從中衝出,破浪而出。
敖紀那猶如玄鋼般的蛟龍軀身,蜿蜒盤亙,足足有六七十丈長,它爪下各踩著一團幽水,泛著冷光的豎瞳,盯著不遠處的青禾,而那脖頸處的鬃毛,還有兩條細長的肉須,正隨著水中暗流飄動著。
青禾這時手中則多了一把銀絲拂塵,臉色淡然地看著敖紀。
“老道,不請本王去水晶龍宮坐一坐嗎?”敖紀說道。
“這可沒有什水晶龍宮,隻有幽水青府。你這頭蠻蛟就不要浪費我茶水了,有什事情直說便是,我還有事情要做,沒時間與你閑敘。”青禾說道,他此刻正在研究肥遺的血脈神通,要是敖紀進去一看到這個,定然是瞞不過的。
敖紀周身黑光一凝,它便化為了一位身穿袞龍服的魁梧男子。
“前些年我們說好了,本王此次前來,是向你取這水晶龍宮的七十二根盤龍柱,你準備好了嗎?”敖紀說道。
“我記得當時相商的內容並不是這樣子的吧,這盤龍地煞大陣,老夫可為你在此地催動一次,為令嬡淬煉血脈。要是讓你帶走了,那還能討得回來嗎?不如這樣子,你將餘下的三十六根盤龍柱帶來如何,正合天罡地煞之數,如此淬煉才能徹底。”青禾笑道。
“這些盤龍靈柱本就是我蛟龍一族的東西,你們玄遠宗侵占了那久,也該是還回來了吧?”敖紀說道。
“敖道友,你可莫信口開河,這七十二根盤龍靈柱乃是我玄遠宗先賢所煉製,怎是你們蛟龍一族的東西。這次若不是因為雨樓行事魯莽了一些,老道我可不會用這個來作為補償,可別得寸進尺了。你若是不服,不然我們去滄古洋外尋個空曠些海域,再來試試手,正好讓老道看看這些年敖道友的修為是否有所長進了!你要是真的能打得過,那我將這些盤龍柱送給你又有何妨,如何?”青禾指著海溝下方,那水晶宮盤龍柱所在的方向說道。
敖紀冷哼了一聲,它黑蛟一族的傳承靈寶龍囚甲,在千餘年前不知為何連著族中化神老祖一起消失,下落不明。
眼下敖紀修為雖與青禾相若,但是要是對方完全催動那玄遠宗的傳承靈寶明玉玄光鏡,那它也隻能自保而已,根本沒有可能勝過的可能。
“三十年後驚蟄之日,我會再來,希望青禾道友提前準備好。不然那也別怪本王翻舊賬了,到那時候燕家敢做就要敢當,你總不能每時每刻都護著吧!”敖紀冷聲說道。
“老道還有些事情,就不與你多說了。你有這心思,還不如與我去白芒山那邊走一遭,指不定還會有收獲。”青禾揮手說道。
“等玄魂盡歸一之後,你我再去也不遲。當然你執意過去,那本王就不奉陪了。”敖紀應道,它想不都不想就拒絕掉青禾的提議。
“知道了,好走不送!”青禾見敖紀不答應,在說完後,他便轉身飛回洞府之中。
敖紀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會後,它也轉身跨入身後的空間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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