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雖說能是在能接受的範圍內,但是他的臉色並不好。
“看來這些年來,情況倒是不容樂觀,在三境各宗中安插的暗子看來是被清理出一大部分了。”張世平歎道。
“放心,還沒到那程度,況且人沒了再派就是了,這都是小事而已。隻是可惜了在紅月樓與白馬寺那邊安插的三位金丹修士,被他們揪了出來,如今已沒能再傳回半點消息了。”天鳳說道。
張世平略一頷首,而後神念一動,手中多出了個三四尺長,一尺來寬的玉盒來。
而後他開口問道:“不知丘從現在是否有空?”
這玉石極為通透,不用打開,便可以看到麵放著一株紫色根莖,生有五分枝,葉片呈針形,邊緣帶著澹澹金色的靈藥。這是他所得的十一株寶藥中的其中一株。
這種靈草生長環境極為苛刻,須得在深海中的火山之中才能生長,每千年分出一枝,五千年靈葉金染,乃是世間不可多得火屬性寶藥。
當然原本從薑似手中借的那七株寶藥,張世平並沒有還回去,不然他還倒欠一株。
“紫華炎丹?”天鳳問道。
“沒錯。我如今手中有兩株紫華草,如果丘從有空,那此次就要拜托他開爐煉丹。亨運乃是炎靈根修士,年輕時候丹田受到重創,我當時所尋的靈丹,雖勉強治好了他的傷勢,但是畢竟是拖了太久。他到六十歲時才勉強築基,如今結丹更是數百年了,勉強晉階到中期。這時如果不幫他一把,這輩子恐怕連後期都難成。”張世平歎聲說道。
如今鄭亨運已經五百歲有餘了,他數百年的苦修直至三十年前才剛晉升至金丹中期,這對於一位炎靈根,且有著元嬰修士在背後支持的金丹修士而言,修行速度算是偏慢的。
“值得嗎?這等寶藥可是極為難得的。”天鳳眉頭微皺。
“世上的東西哪能全部用值不值得來衡量,你不覺得我們修行到現在,變得有些過於理智了嗎?他是我從山中帶出來的,如今又是失誌修行,算是難得。這種關鍵時候,我如果不出手助他一臂之力,那他這輩子就真的沒有半點希望了。”張世平緩聲說道。
天鳳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鄭亨運即便有這等五千年寶藥所煉製的紫華丹相助,但是想要修行到金丹後期,少說也要再有百餘年時間,那時候他都已經七百年歲了。
到了這歲數之後,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免會開始走下坡路,潛力大減。
縱然鄭亨運能在最後的百年內,將法力再往前進一步,到了金丹圓滿,這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到時以老朽之身渡成嬰雷劫,其中不可意料的凶險更大,成功的幾率怕是連一成都不到。
“既然他入了你眼,那我也就不多說什了。不過丘從前些日子剛開爐煉製千芝靈丹,恐怕沒有那快。我們先去那怨火煞穀一趟,等回來了也應該就差不多了。”天鳳說道。
身為外人,他也不好再說什。
“那我們早些過去,不過這時候那偽靈之火應該還沒有徹底成形,這隻不過是天地靈物出世前的征兆而已。稍等一下,我將薑似那家夥喚回來。”
張世平一說完,立馬以血契溝通。
不過卻發現這家夥已經跑到百餘外,正遁入青火穀炎潭中盜取珀光酒。
在它折身返回的期間,張世平告罪了一聲,留下了天鳳一人在廳中獨坐,他回到了靜室中,伸手在腰間玉帶上一抹,取出了十一個裝著寶藥的玉盒,妥善地放置好,又設下了禁製,而後才離開了靜室。
這些寶藥藥力太強,須得經過一番煉製,成了丹藥,才能服用。若是將其強吞下,反倒會對自身造成不小的負擔,其藥性也會浪費掉七八成。
因而在修士鬥法之時,它們並派不上什用場。
張世平如今將要外出,自然不會將這些暫時用不上的寶物全都帶在身上。要是有個萬一,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敵手,還不如留在自己的行宮內。
即便哪一天他真的出了不測,那這些寶藥也能有一小部分落到家族那幾位金丹小輩手中。
百餘的距離,對於元嬰修士而言,花不了太長時間。
張世平這邊剛放好,走回到廳中的時候,薑似便回來了。隻不過它手中提著一壇還冒著滾滾熱氣的珀光酒,那壇身上還刻著個‘張’字。
薑似仰首一口將其飲盡,而後把酒壇收進了張世平剛才所贈的玉帶內,消滅了證據。
“三百年的?”天鳳嗅了下空氣中彌漫的酒香。
“三百七**,我尚在青火穀時所釀製的一批,共有三百壇。你不是全都拿走了吧?”張世平說到這,眼睛不禁眯了起來。
“哪能,這次拿得不多,隻有五壇而已。”薑似急忙解釋道。
隻是一旁的天鳳卻傳音道:“勻給我兩壇。”
薑似輕輕地點了下頭,一人一妖瞬間達成了默契。
“嗯,這次?”張世平瞬間抓到了重點,輕哼了一聲。
“走吧。”天鳳插了一聲。
張世平一聽,也隻好暫時放過薑似,而後兩人一妖周身靈光一裹,化為三道驚虹,衝天而起,消失在雲間。
……
……
一個時辰左右,距離遠霄城四千餘外的張國衡州上空,三道遁光從雲中掠過。
張世平、天鳳、薑似飛臨怨火煞穀之上,俯瞰而下。
“再過個幾年,怕是要開始疏散衡州郡城了。”張世平說道。
如今的怨火煞穀早已化為了一片荒地,他們隔著數十,在高空中以神識橫掃,從中便能感受到一股猶如火山般的精純火靈力在湧動著。
那封印著蠻古氣息的法陣,已經開始有些不支了。
以怨火煞穀為中心,方圓十餘的山林已經全都枯敗,空中的水汽在這等熾熱的高溫下,顯得有些扭曲,反射著陽光,造成了一種與海市蜃樓般的幻景。
他們緩緩落下,來到了在此地守護的鄭亨運、張添武還有三位張家築基身邊。
“拜見老祖,天鳳真君、薑真君。”張家五位修士立馬拱手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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