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啊…………你不止一次希望他去死呢你說，如果他看到了內容，會怎想呢？”

    麵對抬握緊拳頭，抬頭對自己怒吼雄一，左泠隻是笑著，用指尖在他的胸口一圈……一圈……一圈地劃著。（畫個圈圈詛咒你嗎……………………）

    “不！你不能！！！！你怎能這樣？！！！不行，完了完了完了。你怎能交給他？！”

    雄一背著手，在房間來回踱步，嘴上飛快地念叨著“完了完了”的字樣，劈啪啦地像機關槍似的，活脫脫一副熱鍋上的螞蟻的樣子。

    “得了…………川平先生，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左泠拍拍手，就像貴族大少爺招呼傭人一樣。角落中看著書的秀吉川平，已經目睹了這個“兒子”的嘴臉。

    他一臉陰沉地從角落走出來，手中的金屬球棍反射著燈光，一晃一晃地，晃得雄一有些心慌。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兒子…………”

    川平還沒來得及說話，雄一率先開口，莫名其妙的一句，讓川平一愣，改緩緩坐在沙發上。

    “你怎知道的？”

    他熟練地掏出一包煙，順手在茶幾邊上敲兩敲，正好兩支煙。將自己那支放在嘴邊，點上之後，又將另一支遞給雄一。

    雄一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接過那支煙，也不客氣，叼著讓川平給自己點火。

    “嘶………………咳咳咳咳咳！”

    他深吸一口，將煙吸入肺部，第一次嚐試刺激得他猛烈咳嗽。一邊咳，一邊緊皺眉頭，似乎頭鎖著濃濃的心事。不過，在咳完之後，顯然好了很多。

    “你知道…………我是不抽煙的。”

    “對，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這聽話。煙酒不沾，不早戀，不鬧事，還努力學習。”

    “但今天我抽了…………”

    “沒事，我早預料了這一天。”

    兩人不緊不慢地聊著，就像平常的兩父子飯後隨意的談話一樣。

    “你什時候知道的？”

    “從我媽走之後不久…………”

    雄一又吸了一大口，沉默了一陣，抬頭，看著這個自己喊了大半輩子父親的人。

    “三河平和三河宏浦，這兩個畜牲。才是我的親生父親和兄弟吧？”

    川平也學他一樣，仿佛回到年輕時不懂事的自己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

    “既然知道了，那還有什可問的？”

    “我隻是想再確認一下…………”

    兩個人說完，又陷入了沉默。你不開口，我也不開口。隻是低頭，默默地將手中的香煙，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

    左泠呢，則是從旁邊經過，拖著死豬一般的羽島悠二，走向了主臥室。

    “對了。你們父子倆………我隻答應放過一個人，我不希望有誰會出賣我，必須把變數縮小到2才行。不要想逃走，大不了兩個我都宰了。”

    左泠冷不丁留下這一句話，秀吉兩父子的手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香煙掉在了地上。

    “嗯…………煙掉了。”

    “嗯，掉了就掉了吧。要再來一支嗎？”

    川平就像普通的父親一樣，用很平淡的語氣回答著。手上又遞了支煙過去，點上火，接著吞雲吐霧。

    客廳煙霧彌漫，兩人並沒有開窗。公寓本身也不大，密封性倒是不錯，沒有什煙飄出去，僅僅局限於兩父子之間，沒一會兒，兩人都被白煙覆蓋了。

    雄一感覺有些氣悶，第一次接觸尼古丁，縱使情緒的影響，並沒有什太大的不適。但是悶在煙中，總歸是不舒服的。

    他站起身來，就像在自己家一般，很隨意地就打開了窗。就像是開了排氣扇一樣，室內的白煙瞬間少了許多。

    夜晚，外邊再次下起了大雪。很冷，冷得徹骨。原本溫暖的室內，在開窗之後，就被一股股冷風席卷，掠奪走了最後一絲暖意，父子間的暖意。

    “還不打算動手嗎？畢竟你手上有球棍。一棍子掄死我，綽綽有餘的吧？”

    雄一抽著煙，語氣卻是冷漠了許多。

    “嘛…………畢竟你是我兒子呢。”

    “不！我不是！！我們都知道！”

    “就算是一條狗！！！！老子tm養了你十幾年，再怎說，也是有感情的吧？！”

    川平一拍茶幾，衝著雄一怒吼到。巨大的掌力震得玻璃製的茶幾都快粉碎，上頭的煙灰缸什的，也都猛地跳了一下。

    “既然這有感情，那你為什不讓我殺了算了？”

    “…………我不忍心我兒子幹出這種事。”

    “我不是你兒子…………從我媽那個碧池走了之後！從你開始酗酒不再理我之後！從你對我天天拳打腳踢之後！！！！！我……我！我啊！我叫做三河雄一！！！！”

    “我……………………”

    麵對已經有些癲狂的雄一，川平看得也有些傻了。畢竟自己理虧在先，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既然你這想殺死我…………那來吧！像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一樣！拿出武士道精神來，我給你一個像男子漢一樣的機會。”

    說完，川平“呼”地站起來，將身後的障礙與麵前的茶幾推向一邊。隨後原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雄一也沒有傻站著，他身上沒帶有武器，最起碼明顯的沒有。華夏所講的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道理他不是沒聽說過，麵對金屬球棍，他自知勝算不多。

    心琢磨著，但是身體還是很老實地做著準備。他死死盯著川平，川平也在看著他。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身後還有沙發，而且他沒有做熱身運動。

    “叮！嘩啦啦啦啦！”

    雄一虛晃了一招，趁著川平還在做熱身的時候，飛快地將一把鑰匙扯散擲向對方。鑰匙在空中互相撞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嘖，這樣是沒用的。”

    秀吉川平淡定地拿起棍子，舞了個棍花，將漫天飛來的鑰匙擊飛。

    “砰！”

    不料，在後頭，雄一接連拿起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還有其他的物事，飛快地丟出。

    “魂淡！！！你就隻會偷襲的嗎？！”

    川平重重地一擊，將煙灰缸打碎，玻璃渣滓摻雜在煙灰中，朝著川平飛來。他還在用球棍格擋其他的東西，卻未曾想顧此失彼，眼睛被大量的煙灰迷住，手臂和臉被飛來的玻璃渣滓劃傷，一滴滴鮮紅的血滴在地上。

    眼睛和手上傳來久違的疼痛，這是離開地下拳賽之後，川平再也沒有感受過的。這無不刺激著他的神經，使得他怒吼連連。

    雄一呢，卻貼著牆角朝川平挪過去，就在接近的時候，挑了個空檔，從川平身後猛地飛撲上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嘶………………傻兒子，這樣對你爸爸是沒用的！”

    受傷的川平凶性大發，單手抓住雄一的手，用力朝前一甩，輕而易舉地來了一記過肩摔。

    煙灰刺激著淚腺，不一會兒，秀吉川平眼中的煙灰被淚水給衝掉許多，模模糊糊可以看到雄一。

    雄一很幸運，不偏不倚地倒在沙發上。與其說幸運，其實也可以說是秀吉川平留了情，並沒有下死手。

    “哈哈！吃老子一棍！”

    川平大步流星地趕上去，高舉著球棒，狠狠地朝秀吉雄一的頭部砸去，眼看著秀吉雄一的頭就要像個西瓜一樣，在球棍的破空聲中，應聲而裂。

    就在這是，秀吉雄一清醒過來。雙手在沙發上亂摸著，抓到一個抱著，墊在頭部。

    “噗！”

    一聲悶響，雄一被這一記敲得有些恍惚，但是好歹有些防護，並沒有受到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