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匆匆,風塵不留人。
濃妝下的城市,排斥一股緊張氛圍。一間休閑餐廳之中,正坐一對男女,氣氛抑鬱。
“莊緣!你敢再說一次。”一個身穿ol服的女白領,長發飄灑,卻雙眼犀利。
莊緣深深呼吸一下,道:“我要回去當村長,報答對我不離不棄的村子,這是我的意願,也是爺爺的遺願。”
堅決的眼神望向女友,她一張精致的臉孔,獨特的氣質,舉手投足,有大家風範,非常惹人矚目。
如此佳人,一旦迎娶,可謂人生贏家之一。
張敏乃是莊緣大學到工作一直交的女朋友,兩人從當初的相戀,一路奮鬥到社會,艱辛可見,最終莊緣成為一個技術工程師,張敏更是成為區域經理,獨當一麵。
兩人的事業,可謂蒸蒸日上,走上一片坦途。
原本打算結婚,卻傳來莊緣爺爺的死訊,與一段遺言,重重壓迫內心:我莊家男兒,從不忘挖井人。
“很好!很好!莊緣,你爺爺的遺願重要,還是我重要。”
張敏犀利的眼神,咄咄逼人的語氣,勢要莊緣做出一個決定。
一旦回去,他以往的前程與努力,功績,蕩然無存。回到那個一無所有的村落,張敏是絕對不會跟去,過揭不開鍋的深山生活。
“敏敏,你就不能理解我嗎?”莊緣問。
“你也不能理解我嗎?一個女人家,有當錢的富裕生活不過,去那個窮鄉僻野受苦。”
張敏嘲嘲的一笑。
一邊是女友,一邊是養育之恩與爺爺的遺願,若無村長的奉獻,莊緣也無能力上大學,這一切,可謂是村子留給他的榮耀。
莊緣可以自私一點,每月給村子一點錢,讓自生自滅。但他不能,骨子的施恩圖報,沒有他們,就沒有莊緣的今日。
莊緣是一個孤兒,是爺爺領養,在村子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情深義重,豈能忘懷。
“敏敏,對不起。”莊緣深深呼吸一下。
“很好!很好!莊緣,是我甩了你,這是你一輩子最失敗的選擇,你會後悔的,好好憋在山溝麵,一輩子窮死。”
說完之後,張敏一杯水反潑過去,擰著紅包憤怒出去。
在門口外,一輛黑而鮮豔的保時捷,緩緩停下,窗口內一個抽著香煙的男子,微笑問:
“怎樣?你還舍不得你那男人,讓他知道我們有苟且,會怎樣?嘿嘿!”
“一個廢物而已!別提。”張敏冷哼一聲,就上車絕塵而去。
莊緣一直注視,深深呼吸一口氣,所謂的區域經理,豈是簡簡單單混上去,大家不挑明而已。
心中那一份大學純情,蕩然無存,不抱任遐想,多年的感情,在金錢下,不堪一擊。
在公司辭職之後,莊緣坐上了長途汽車,一路跋山涉水,足足走了兩天,又經過半個小時的摩托車,走上一個小時的小路,終於看到村門口。
延綿盤山,望不盡頭,一片白霧,蒸騰紫霞,如若盤龍在淵,蟄伏天地靈秀,一舉一動,悸動山間靈怪,經久不息的回響。
四麵低窪,淺灘躺溪,躍中魚蝦,不驚而樂,一片綠茵,盎然夏色。
威風騰奔,攜大地氣息,倦怠的清香,正乃稻穀生機,季風中的清爽,裝飾萬千的大自然。
莊緣一手撫摸在村口的石壁上,深深雕刻“豐壽村”二字,頗為沉重,此乃養育他之地。
再看四周,一片黃色的泥磚屋,其中坍塌了一半之多,僅有一些沒錢的村民居住。有錢的人,早已搬走,不認當年的黃土之鄉,奔波在鋼鐵的大城市之中,終生不回味。
“咦!小莊,你怎回來了?”
在村口,一個騎著三輪車的大漢,戴著草帽,叼著一條竹簽,露出一把抽煙後的黃牙,大喊一聲。
“三叔!剛剛中午怎就出來?”莊緣微笑喊。
“沒辦法,田的草,還有福壽螺特別多,需要清理。”三叔無奈,接道:“小莊你先回去,等叔回來幫你打理一下家。”
莊緣會心一笑,望著那背影,黑漆漆的脖子,背負竹籃,終日過麵朝黃土,背朝天。人到中年,終生勞逸在農村,多少心酸,無人體會。
一路踏入,一間間破爛的黃土磚屋,落魄的村子,垂垂老朽。唯有正前方,有一家建了五十年的水泥房,已腐朽不堪。
當年,莊緣的爺爺乃是當兵,退役之後,就建了這間一層水泥樓房,乃是村子唯一一家水泥樓房,可惜爺爺膝下無後,最後才撿到莊緣。
咯吱!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鏽跡斑斑,一抬頭,更桌椅板凳破破爛爛,自從爺爺去世後,有兩個月未打掃。
“兩年啦!”莊緣感慨。
一步步走到一張八仙桌前,放著爺爺的黑白照,與一些軍功表彰,隊友的照片,友誼天長地久,見證歲月不留人。
“爺爺!你放心,你一生想要帶村民走出山門,奔向小康,我一定把村子打造成人人向往的天下第一村。”
莊緣拿著一塊表彰,重重捏著,一滴血從手掌割破而不知,被表彰一下子吸收,一道亮麗光芒,四射八方。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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