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跳樓

    海喬站在台邊緣，雙手在胸前平舉，雙眼微眯看著遠方，絲毫沒有關注到樓下的異動。她的長發沒有像平時那樣束在腦後，任其隨風飄散著，臉上毫無表情，就像《冰雪奇緣》中的艾爾莎。

    台的門慢慢地被打開了一條縫，娜娜偷眼觀瞧，發現海喬背對著門，於是她把門輕輕推開，迅速地、毫無聲響地跑到海喬身後，看準時機，一把抱住她的細腰，用盡全力把她往回拉，海喬一聲尖叫，兩人同時重重地摔在了台上，娜娜成了海喬的肉墊兒。

    娜娜一翻身，騎跨在海喬身上，上去就扇了她一耳光：“你瘋了！就為這點事兒要跳樓，人死了就什都沒了！你聽到沒有？”娜娜沒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海喬歪著頭，用手捂著娜娜打過的地方，愣愣地看著她。娜娜這一巴掌是在情急之下，一點兒都不輕，海喬被打懵了！

    娜娜看她毫無反應，又氣又恨，開始用力搖她肩膀：“你醒醒，醒醒！為什那傻要跳樓？”

    這回海喬聽明白了，一把推開娜娜，騰地一下站起來：“誰要跳樓了，你胡什！”

    海喬這一起身，娜娜發現她腰上還係著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係在台的排水管道上，可把娜娜氣壞了：“原來不是跳樓，你想上吊是吧！可你怎係腰上了，不是應該係脖子上嘛。”

    “呸，你才上吊呢！我這兒練膽子呢！”海喬捂著半邊臉，火熱、腫脹、刺痛是她現在的感受。

    “練膽子？”

    就在娜娜還要繼續發問時，台上衝進來一群人：杜曉鈞，丁琪，梁若楠，錢多多，班的部分同學……

    看到兩人平安無事，大家都鬆了口氣，杜曉鈞怒目圓瞪盯著海喬，顯然對她的幼稚行為非常氣憤；丁琪慘白著臉，捂著嘴，她是班主任，海喬如果出事，她責無旁貸；梁若楠一把把海喬樓進懷，嘴不停地念叨著：傻孩子，傻孩子……錢多多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娜娜：“二姐，沒事吧？”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

    “都閉嘴！”一聲怒吼使台上鴉雀無聲。院長李林科不知什時候也來到了台。乘培中心最大的bss到場了，大家都噤若寒蟬，等待著領導的命令。

    “所有學員立即回到自己的班級，班學員上自習，任何人不準對外談論今的事，否則直接開除！所有老師，還有你們兩個，”他指著海喬和娜娜，“都到院長辦公室，立刻，馬上！”

    李林科的命令立竿見影，學員們通通低著頭，返回本班教室，生怕被李林科記住自己的長相或名字。老師們自然地排成一列離開台。梁若楠扶著海喬，錢多多扶著娜娜本想渾水摸魚跟著一起去，李林科一瞪眼，她立馬灰溜溜地跑了。杜曉鈞上來扶住了娜娜，剛才娜娜被海喬壓在身下，身上多處擦傷。李林科走在最後，他看著海喬的背影，心下定決心，如果這個女孩兒想用這種方法來威脅，他李林科絕不妥協！就算不幹這個院長，也要把她開除！

    院長辦公室，李林科坐在辦公桌後，其他老師或坐在沙發上或靠牆而立，海喬和娜娜站在房間當中，整個一“三堂會審”的陣勢！

    “吧，虞陸海喬，我給你解釋的機會！”李林科鐵青著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

    “對不起，院長，我不是想自殺，我剛才是在練膽量。”海喬低著頭。

    “練膽量？”

    “是的，就是練膽量。”海喬的樣子很堅定。

    “你接著。”李林科比剛才放鬆了一些，氣氛也有所緩和。

    “第一次跳滑梯，我親眼看到同學出了意外，之後，每晚都做噩夢，我當時就知道自己心理出問題了。我一直在調整心態，可是實話，真的很難。後來居然發展到連動態艙大樓都不敢進了！我想了很多保守的辦法，每都去參加心理輔導，可收效甚微。眼看就要補考了，我必須出狠招，於是這幾我每都到台上練膽量。”

    “這幾？這，今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隻不過前幾都在傍晚或者黑後。我想著明就要補考了，所以今改到了白，沒想到惹出了這大的麻煩！對不起，院長！對不起，各位老師！”海喬對著院長、各位老師逐一鞠躬道歉。

    李林科放鬆了許多：“就算你的是實話，可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站在台邊緣，一陣強風就會把你吹下去，你想過後果嗎？”

    “想過。所以每次上台前，我都用三種軟件查看實時氣，而且我把自己用一根繩子係在了台的排水管上。之前我試驗過，管子和繩子完全能承受住我的體重！”

    “是的是的，這點我可以作證，我救她時就發現她腰上係著繩子，好家夥，那粗的一根啊，我還以為喬喬要上吊用呢！”娜娜邊用手比劃著繩子的粗細，邊為海喬開罪。

    撲哧一聲，杜曉鈞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bss狠狠瞪了兄妹倆一眼，娜娜不敢話了，杜曉鈞強忍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