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寧猶豫幾秒,還是朝宋傾城走過去。
近兩年,蔣寧不常待在南城,即便父母對此頗有微詞,但她依然選擇背著行囊,時不時前去沈摯支教的那個南方小村莊。
有朋友說,她隻是不服輸,所以把沈摯當成生命的一種執念。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弄明白,為什要這樣堅持?
或許真像書上說的——
哪怕千帆過盡,在餘生也會遇到一個讓自己手足無措的人。
宋傾城看著蔣寧走近,並未有抵觸心理,雖然她們算得上有過節,目光掃過蔣寧的左手臂肘彎處,她先出聲問“剛才抽血了?”
蔣寧微愣,隨即點點頭“有些貧血犯暈,所以來醫院看看。”
她望向宋傾城的手背“你身體也不適?”
“感冒。”
宋傾城莞爾。
蔣寧的神色微緩,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頭,彼此間沉默十來秒,她組織好語言才再度開口“今天下午,我剛坐高鐵回到南城。”
“以前的事我欠你一聲道歉。”蔣寧繼續道“那時候太過自我,哪怕快三十歲,很多想法都不夠成熟。”
所以,在她得知沈摯喜歡宋傾城以後,第一反應就是破壞宋傾城在沈摯心的印象,讓這顆朱砂痣變成蚊子血,而不是努力讓沈摯更喜歡自己,這種思維方式,是霸道使然,也是成長環境決定的。
“這兩年沈摯一直都在南邊。”
蔣寧主動提及沈摯“那的條件不怎樣,去鎮上就要四十幾分鍾,和山區沒什差別,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幫人換燈泡,不小心摔下人字梯,膝蓋旁的小骨碎了,在醫院躺了幾天就堅持出院,回到村也沒閑著,拄著拐杖去給那些孩子上課。”
宋傾城聽完,微微一笑“確實像他會做的事。”
離開物質化的都市,以前想不透的問題,似乎都迎刃而解,不再被利益蒙蔽雙眼,看待人和物自然也會純粹很多。
蔣寧停頓了下,又說“你呢?念書念得怎樣了?”
“還不錯。”宋傾城回答。
說著,她問蔣寧“你和沈摯現在還好吧?”
“就那樣吧。”蔣寧的話有著釋懷“他暫時沒再婚的打算,我也不急著找對象結婚,以後的事誰都說不好,這一次,我不會再強求,順其自然吧,要是哪天我覺得累了,可能就不會再往外跑。”
這時,蔣母從外麵回來。
蔣寧衝宋傾城抿嘴笑了笑,就當是道別,然後去迎自己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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