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永遠不會等任何人,忙碌起來的淩準很難像之前那樣準時下班,於是簡行的晚飯就變的敷衍了起來,雖然淩準下班的時候會給他帶份夜宵,但簡行基本都沒什味口吃。
羅彧的案子看起很簡單但內情卻十分複雜,那樣的時間點羅彧突然死亡,羅家隻派了律師來局詢問案件進展,而程家雖然程睿的母親來了,可也隻有那一回。
淩準想不通啊,兩家人再怎要麵子也不能這冷漠吧。羅彧好歹是羅家的當家人,父母不在世可難道連個親戚都沒有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兩家人對他們的死因早已清楚,警察這邊的調查結果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自然也就沒有來局的必要了。
案子移交到支隊半個月了,王崢和林哲把羅家別墅的證人又重新問詢了一遍,得到的證詞和之前市局的調查結論一致,雖然都覺得不可能,但證據和證詞就擺在那兒。
經曆過襲擊之後,京港的整個公安係統都擰緊了弦,羅彧的案子又是在襲擊事件中發生的,羅彧更加有海外恐怖組織背景的可能性,所以上頭的研究決定,限期五天必須結案。
淩準收到通知後一下子就火了,明知道羅彧的身份關係和恐怖組織可能有關係,正是需要深挖的對象卻急急忙忙就要定案,人證物證都指向殉情、指向自殺,一旦蓋棺定論就再也沒有重起調查的可能了。淩準去找了喬鄴希望說服上頭再給一些時間,讓他們細細的查,結果被臭罵了一頓,回來就摔門進了辦公室,支隊的同誌們紛紛低頭,誰也不想當炮灰。
這種時候林哲就格外想念簡行,“唉……要是簡顧問在就好了,咱隊長這低氣壓冷臉子,隻有他不怕。”
王崢無奈的點點頭表示無比讚成,薑路也跟著一起歎氣。
“你說咱們要不要去看看簡顧問啊?大家怎說也是一個戰壕的革命同誌啊,他這病假也個把月了,光在群問好了也沒去真看看他,帶點兒腦白金啥的給他補補也好啊。”
“你知道他住哪兒嗎?”薑路一句話堵死了林哲的路。
林哲轉頭看向同桌的王崢同學,王崢搖了搖頭,“不知道。”
“發個微信問問唄。”林哲說著就拿起了手機。
薑路一蹬腿坐著辦公椅就滑到了林哲旁邊,伸手就按住了林哲,說真的林哲是真沒想到薑路的身手如此敏捷。
“你腦子不用就捐掉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簡顧問家是送溫暖嗎?你送的是鬧心。你不就是想讓簡顧問給案子出出主意,還腦白金,切,你自己留著補腦吧。”八壹中文網
薑路一眼就識破了林哲的小心思,王崢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林哲,“原來你在盤算這個啊。”
林哲放下手機泄了氣的往椅子上一靠,“我也是沒辦法嘛。……咱這案子他就是兩男的殉情,就因為他們死在那個當口又是那羅蔭的親哥,好像就撲了朔迷了離了,照我看啊他倆就是死了都讓人糟心的貨。”
“可我覺得這兩人真的不像會是自殺啊。”王崢一臉糾結,繼續道,“你想啊,兩男的那啥本來就沒結果,姓羅的和姓程的都不是傻子,當初在一塊兒就肯定知道他們這關係不能曝光,所以一定是能接受‘偷情’這個事兒,既然接受了他們殉的哪門子情啊?”
薑路同意王崢的說法,“就是。……他倆一個恐怖分子、一個販毒,不就搞個基,天王老子下凡讓他倆分手,也不至於殉情自殺。”
“話是這說但辦案得看事實擺證據,人證物證沒一個能證明那別墅有外來潛入的可能性,羅彧和程睿又是死在工作人員不能隨便進入的內院,監控也能完全證明他們沒有撒謊,除了自殺還能是什。”
林哲說完,三個同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隻是他們,其他聽他們在這兒嘀嘀咕咕分析案子的隊員也一起歎了一口氣。
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了,作為靠海的北方城市京港的冬天挺冷,從前兩天開始就有點飄雪,今天傍晚終於大雪紛飛了起來。
淩準神情嚴肅的看著窗外燈下的紛揚的雪花,這半個月他把這案子的證據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羅家別墅的地理位置和周邊環境確實沒有外圍潛入的可能性,別墅的安保監控他也送去技偵做過檢測沒有發現抽幀的痕跡,監控位置也不存在死角,從地表探頭到無人機拍攝都比得上軍管區域了。
沒有外圍潛入,那兩人被一顆子彈穿串兒似的崩了太陽穴,程睿手上又有硝煙反應,真是除了自殺找不出第二個死法,可這兩名死者就絕對不是會自殺的主兒。
“媽的。”淩準低聲罵了一句。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