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元靠在界元石碑上，滿臉聊賴的聽著那從深處傳來的聲響。

    自從賀繁來此，已是過去了足足三十年光景。

    他對那三名執界的恐嚇也的確生了效，加之賀繁改變了此地的地貌，這三十年間也再無人抵達此地。

    「也不知那家夥在邊到底是在做些什，怎的就有些癲狂起來了？」

    界元聽著深處響動，心有好奇，但卻也無法靠近。

    當初從賀繁在後方修煉開始，他便以空間大道封鎖了內部，除非是有與賀繁相近修為的融界大能前來，否則無人能夠進入其中！

    隻是隨著年深日久，許是賀繁自己的狀態出了問題，那空間封鎖正逐漸減弱著。

    到了現在，那封鎖甚至連聲音都已經無法再鎖住了。

    正在界元思索的間隙，他突然見得間有一道人影閃動，似乎是從邊走了出來。

    總算是修行結束了？

    想著最近幾年不斷聽到的那宛若癡傻的囈語，界元滿心的疑問想要詢問賀繁。

    可當他看清楚了賀繁的樣貌之時，卻直接呆住了。

    隻見得此刻的賀繁披頭散發，滿臉胡須，雙目有著一種近乎於執拗的癡傻。

    那模樣，哪還有半點仙神樣子，整個人就好似是一個失魂落魄的癡呆凡人般。

    從界元第一次見到賀繁開始，至今為止，賀繁在他眼中的形象，都是一副堅毅果敢的少年模樣。

    眼下這狀態，他卻是第一次見。

    他的張了幾次嘴，直至賀繁靠近，他才終於整理好了言語：「你……前輩，你這到底是個什情況？」

    話問出口，賀繁卻宛若未聞一般，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隻是自顧自地向著前方緩步行去。

    在路過身側的時候，界元才隱約聽到了賀繁那一直持續不斷的囈語。

    「上神骨……沒錯，有此等至寶在身，我怎可能力弱至此，連原初閣都要假借他人之手解決……」

    「無緣神器……哈哈哈，那可是天界盟初代祖師留下的至寶，化界，絕對是化界寶物！」

    「還有那多的大道法則，這原初之大，早該盡在我掌握之中！」

    一邊慢慢行著，賀繁口中不斷有聲音傳出。

    聽著那些話語，界元也有些呆滯住了，在他看來，賀繁這似乎是在某些壓力之下，終於無法再抵抗住，徹底瘋了！

    這等事情，在原初之中並不算少見。

    那些個仙神看著高高在上，但哪怕是那些身處仙門之中的仙神，也大多有著各種各樣的壓力。

    但同時，仙神們也擁有著前進的動力。

    隻要修為能夠提升，那自己所將麵臨的危難也將可以輕鬆化解。

    然則這修行一途，自是不可能一帆風順，困於一境，不得寸進，這等事情實屬稀鬆平常。

    再者這修行所考驗的，也還有道心。

    種種壓力之下，有許多心性不堅之輩，會逐漸崩潰，直至徹底瘋魔。

    現在的賀繁看起來，就十分類似於這等狀態。

    但隱隱間，界元又覺著好似沒那簡單，賀繁這狀態看起來不僅僅隻是瘋魔，更像是……某種執念？

    他緊皺眉頭，眼見著賀繁越走越遠，即將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