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芙菡的事暫且不提,拉回京城。太子府內,太子正對著案桌上一封來自塞北幾百加急的捷報,劍眉緊鎖。
捷報是昨夜快馬加鞭送來,太子看完後,一夜未合眼。現在窗柩前,負手而立,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晨光微熹,他才將將吩咐下人端來盆冷水。
隨意抹了一把臉,冷意撲麵而來,太子目光如炬,輕撫衣袖。招來內侍,同他耳語一番。
不多時,太子便輕車簡從的出發。
與此同時,內閣學士孫尚文府上,孫大人尚且還在溫柔鄉。聽得下人稟告,太子殿下登門,已在大廳恭候多時。
孫大人聞言大駭,太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必定是有要事相商。急忙套上外衫,整理儀表,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
前來孫府的不僅是太子,還有太子傳召而來的一眾心腹幕僚以及臣子。
太子居高位,一番寒暄過後,單刀直入主題。
“今日勞煩諸位來孫府一趟,為的便是本殿昨夜接收到塞北的捷報。咱們同元庭那場惡仗,贏了。但驃騎將軍魏明身負重傷,隻怕是凶多吉少。”
聽罷,在場眾人皆是神色各異。
塞北一戰,的確是險象環生。
原駐守塞北的主帥盛銘乃是三皇子宇文昭麾下得力幹將。但在元庭將領攻陷塞北之際,作為主帥,眼見兵力不足為擋。
他貪生怕死,棄城而逃,丟下滿城的婦孺幼兒。
太子繼續沉聲道“本殿以為,魏明將軍退敵有功,又因此受重傷昏迷不醒。這般為明楚鞠躬盡瘁的好將領,本殿應當為其上奏折,讓父皇對其行褒賞,以慰其心。”
太子說完後,滿座嘩然。
眾人議論紛紛,有位大臣主動出列,扼腕歎息,“殿下,微臣以為,縱是魏明守住塞北,擊退元庭來犯。但其本該鎮守北關城,沒有軍令指示,擅自帶兵前往塞北,這是違反了軍令!”
“若是元庭使計,調虎離山。趁著魏明帶兵增援塞北,又來進攻北關城,北關城兵力薄弱,毫無能力抵禦元庭更是生靈塗炭。”
太子聽罷,微抬了眼瞼,睨了那山羊胡的臣子一眼,語氣不明的反問“那依胡大人看,當時若是你,該如何處置這危急情況?”
“這”胡大人到底是一介文臣,隻會耍嘴皮子功夫,紙上談兵。要真讓他設身處地的出謀劃策,還真是為難他。
“微臣不敢。”
“有何不敢?”太子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拇指戴著的玉扳指,玉扳指泛著冷幽幽的綠光。胡大人看的心驚膽戰,顫巍巍的垂下了頭顱。
“方才胡大人不還是侃侃而談?依本殿之見,胡大人就該去塞北待段時日。若是下回元庭宵小之輩再敢進犯邊塞,你就站在城門上,同他們好好說道一番。感化那群野蠻之輩,瞧瞧他們是什反應!”
“微臣惶恐”胡大人膝蓋一軟,肩膀微顫,滿臉的惶恐不安之色。
太子殿下這是動怒了,元庭那些野蠻人隻會耍刀舞槍的。讓自己同他們說道理,隻怕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想想都不寒而栗。
“可惜魏明將軍沒胡大人好口才,保住北關有功,身受重傷不省人事。這樣對我朝忠心耿耿的人,卻還備受詬責,真是教本殿,教天下百姓寒心。”太子擲地有聲的話,使得胡大人愈加無地自容,幹脆緘默不言,默默地退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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