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沉微垂了眼瞼,抿了抿嘴唇,輕聲道“我信你的話,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他懷疑過沈棠的巨大轉變,那個囂張跋扈又自視甚高的女子,忽而變了個心性。隻是他不肯深究,隻想著同眼前這女子白首不分離。
是妖魔鬼怪都沒有關係,隻要不離開他就好。
“說出了我一直憋著的秘密,心舒坦多了。”沈棠輕歎一聲,踮起腳尖,主動吻上陸景沉的唇瓣,唇齒溢出一句“你以往總是同我說,夫妻間應當坦誠相待。你還有什問題想問我嗎?”
她的吻帶著些許的酒氣落在陸景沉微涼的唇角,他眸光幽幽,下意識摟緊了沈棠。
沈棠手臂一鬆,懷的酒壇落地,骨碌碌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兩人額抵著額,微喘著粗氣。
他記得沈棠曾為了討好他,送他的花,送他的香囊,還有手藝笨拙繡的襪子。
她或是狡黠,或是巧笑嫣然,或是嬌嗔的模樣都深深印在腦海。
“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沈棠攀附著他的脖頸,微仰著頭盯著他,笑意盈盈道“你想說什,沒關係,我知曉的都會回答你。”
“沒有。”陸景沉搖了搖頭。
他一直想問的事,沈棠已經自己說了,她不是那個原本的沈棠,是來自異世的孤魂野鬼住在了沈棠的軀殼。
“唔”沈棠微蹙著眉,撐著腦袋,她著實酒量太差。
“怎了?”陸景沉心下一緊,眸光遮掩不住的緊張,下頷繃的很緊。
沈棠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我我酒上頭了,有些頭暈。”
陸景沉麵無表情,曲指輕彈了一下沈棠的額頭,聽得她悶哼一聲。
沈棠委屈的瞅著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陸景沉目光定定瞥了她一眼,不能喝酒還逞強!僵著臉轉身唰的一下打開房門,吩咐銀杏去小廚房準備醒酒湯。
一頓折騰下來,兩人躺下後,陸景沉滅了燭火。一片黑暗中,陸景沉很是自然勾住沈棠的手,十指交扣,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沈棠卻覺得不自在,她全身都是滾燙火熱的,陸景沉的大手還源源不斷傳來熱量,更是火上澆油。
她想掙脫卻未果,隻能等著身側傳來清淺的呼吸聲,約摸他是睡著了。才小心翼翼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再然後陸景沉更加用力地握緊她的手。
“別離開。”他猶如驚弓之鳥,語氣帶著一絲哀求。
沈棠微窘,胡亂扯了個理由,“沒,我就想起夜,你別多想”
她這是嚇到陸景沉了,也不敢貿然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緊緊握著。心想著,陸景沉聽了自己的話,沒當她是妖怪便是極好了。
這等荒誕的事隻有在鬼怪異談才能見到,尋常人聽了她的自述,隻怕以為她瘋魔附身,失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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