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兩銀子的聘禮！不限門第！不要陪嫁！被選中的女方，甚至還能以此為杵向整個平西侯一脈提條件！

    天底下居然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若是能把女兒嫁進平西侯府……

    褚瑞東摩挲著唇下的短須，越想越興奮。陰霾不已的內心，像是突然闖進了一道陽光似的，突突的冒著熱氣。

    暮氏一脈在朝廷上經營了這多年，可不止平西侯這一位武官。

    不說其他，就單說平西侯暮石靖，他雖被罷了兵權，但其畢竟在西南經營多年，無論是在軍中還是在朝堂之上，他都積威仍在。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世家大族，買個丫鬟都得上上下下查三代！何況是給有世子爵位的人，找枕邊人。暮石靖眼下為了保住獨子的性命，提出這等豐厚的條件，無疑是自降身價。

    出生展雲侯一脈，雖然隻是侯府的旁支末梢，但自小的經曆、依然讓出瑞東的眼界，比一般的平民百姓高出不少。他深知，在大夏，一個世家大族，有沒有錢、權，不僅要看其身上的功勳，還得看其家族的領頭人，腦袋夠不夠用，會不會鑽營。

    有權有錢的不一定就是那些名頭震天響的公、侯、伯府。

    大夏建朝多年，姻親關係錯綜複雜，有些家族名頭響亮，內卻靠著祖宗餘蔭，抱著爵位吃空餉。有甚者日子過的連一般官宦人家都不如。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用一個不受寵愛的女娃，換來一大堆銀子，讓整個家族從此過上鮮花著錦的日子。不管平西侯府是繼續沒落，還是峰回路轉、一飛衝天，隻要真能兌現此時開出的條件，那些沒落的勳貴之家，怕是也會擠破頭顱，打死也不放開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

    所以，就算侯府自降身價，這種劃算的買賣，也輪不到他這種芝麻小吏覬覦。更別說旁邊這些泥腿子了。

    想到這，褚瑞東像是大熱天吃了一碗冰塊一般，心中突突亂冒的熱氣，瞬間就冷了下來。

    自認為看透世事，酒醉心明白的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堂堂，平西侯府斜眼，一臉輕蔑的朝黑襖男人的方向，嘟囔了一聲“異想天開”之後，撐著雙臂，顫巍巍的站起身子，把手中的碎銀，往桌上一丟，便搖搖晃晃的向街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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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瑞東酒醉心明白，知道平西侯府現在就算已大不如前，但對於一個小小的褚家來說，依然是高山仰止，沒有相當的能力根本高攀不上。

    可，這份明白卻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的發妻楊意如，在知道平西侯府要選女衝喜之後，立時便像聞見魚腥的貓，覺得這是一個既可以向公主、皇貴妃賣好，為長子同輝以後的師徒鋪路不說，還能把褚曦這個賠錢貨掃地出門，徹底斷了顧姨娘的依仗，讓她就算生出兒子，也蹦不出什花樣。最、最、最主要的是，還是那三萬兩銀子。在大夏，男女成親都講究男一擔，女一頭，褚曦出嫁，作為娘家，褚家怎也得給她準備一份壓箱錢，但現在……光是暮家不要陪嫁這一項，於她來說都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有了平西侯府這幾萬兩銀子，不僅能貼補家用，還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再為褚綠柔再置辦一些體麵的嫁妝，讓她風光出嫁。

    “母親，你可真想好了？真要把那隻討厭鬼嫁進平西侯府？”褚綠柔有些不悅，言語之間帶了不少酸味。

    楊意如不以為然的嗤笑道：“有什想好不想好的？以她的出生，就算進了平西侯府，不論那世子，是好了，還是薨了。她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何況，如今的平西侯府，就名頭聽著還行，實則卻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是非之地，如今能保有爵位，那是聖上仁慈，指不定哪天聖上一怒，就把他們抄了家，滅了族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