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昕沉默,麵對雞同鴨講的戰友自己應該怎拯救?
程臣見他一臉嫌棄的盯著自己,大概是因為被雷劈之後全身上下火氣旺盛,他一個沒有繃住,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想和老子打一架?”
江昕懶得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隻了一句,“我還要去照顧孩子們。”
程臣聽不見他了什話,但從他的肢體語言辨認而來,這個家夥肯定是在嫌棄自己,“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江昕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神經大條的家夥已經怒發衝冠的撲了過來,抱著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念頭,他的手已經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程臣怒目,“老子跟你了,老子不稀罕你的雞腿,老子有雞腿。”
江昕忍無可忍的同樣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老子並不關心你中午吃了什,老子隻知道你這個混蛋玩意兒被雷劈傻了。”
程臣臉色漸漸灰敗,很明顯是缺氧後遺症,他卻是不肯服輸,提著一口氣,吼道,“我不稀罕你的雞腿你聽不明白嗎?”
江昕眼睛已經開始翻白眼,雙手漸漸的失去了力氣,他道,“你放手還是不放手?”
程臣大概是聽懂了他的話,“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
“一二三。”江昕搶先一步回答。
程臣鬆開了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踉蹌一步,深吸兩口氣之後恢複了些許感官,他喘著氣道,“老子不跟你這等俗人計較什。”
江昕咳了咳,一言未再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程臣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耳朵好像還有些耳鳴。
“程臣,你站在這做什?”裴禕擦了擦自己的光頭從陽光下走來。
程臣沒有聽見身後有人在話,一個勁的捯飭著自己的腦袋。
裴禕見他沒有理會自己,繞到他麵前,蹙眉道,“我跟你話你沒有聽見?”
程臣注意到自己身前的副隊,看他嘴巴一張一合,卻是聽不清他了啥,就這愣愣的盯著他的那張嘴。
裴禕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你聽不到我在跟你話嗎?”
程臣齜著牙,提高聲貝的吼著,“副隊,你大聲一點,我好像聽不見你在什。”
裴禕看他那傻傻氣的模樣,嘖嘖嘴,“算了,我是懶得和你在這周旋什。”
程臣看他準備離開,急忙伸手擋住他的去路,“副隊你還沒有清楚啊。”
裴禕加重語氣,道,“我還有事,不和你了。”
程臣眨了眨眼,回複道,“我沒有什重要事情和你交代,我已經結束了訓練,。”
裴禕點頭,“那你回宿舍休息吧。”
程臣道,“我現在不去吃飯。”
“你吃屎去吧。”裴禕輕喃一聲。
程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嘴,不知為何,自己並不是很懂唇語,然而這一句話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他道,“副隊,你剛剛了什?”
裴禕笑,“沒有什,我誇你好看。”
程臣咧開嘴同樣露出八顆牙微笑,“是啊,今氣很好,風和日麗,風光明媚。”
“這傻孩子。”裴禕轉過身離開。
程臣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瞧著不遠處好像已經結束了訓練正在集合的女兵們,他本是打算跟隨上自家副隊的腳步去共同迎接黎明,剛走了一步,一人徑直而來。
江山平開口道,“隊長的寶寶們都在宿舍?”
程臣聽不清楚對方了什,隻能根據她的唇語猜測一個大意,他回複,“隊長他們今沒有在生寶寶。”
江山平皺了皺眉,“隊長他們什時候會生寶寶?”
程臣又道,“隊長他們的寶寶長得很漂亮。”
江山平愣了愣,為什她有一種既視感,他們的不是同一件事?
程臣見她突然沉默,又著,“隊長他們的寶寶很特殊。”
江山平心一驚,想想沈晟風隊長的身體,他本身就是特殊人士,如果是基因問題,那孩子們也有可能會遇到同樣性的問題,他口的特殊,難道也是指的孩子們身體具有腐蝕性?
她忍不住的追問道,“隊長們的寶寶怎特殊了?”
程臣咧開嘴露出一個紳士般的微笑,“隊長他們棒棒噠。”
江山平肯定了,這個家夥跟自己完全不在一條線上,他是聽不懂自己什,還是聽不見自己在什?
程臣試探性的問,“江教官還有話要嗎?”
江山平搖了搖頭,“沒有了。”
程臣踏著正步轉過身,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朝著自己的宿舍大樓走去。
江山平看向不遠處的大樓,抬步走了過去。
“江教官。”
熟悉的男人聲音從江山平身後響起,聞聲她身體反射性的站直了身體,隨後機械式的轉過身,抿唇一笑。
陽光從蕭譽的軍帽帽簷斜斜的照耀在他的眼瞳處,燦燦的餘暉襯托的他整個人更加的高大威猛。
江山平麵色不由自主的紅了紅,她環顧左右確信女兵已經完全解散之後,移動著自己的碎步不露聲響的移了過去。
蕭譽看出了她的用意,點破道,“菁他們在宿舍嗎?”
江山平點頭又搖頭,“我還不確定,正準備上去看看。”
“聽他們把孩子帶來了?”蕭譽又問。
“長官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嗯,我大概是多此一問了。”蕭譽拐了一個角度,應該是打算上樓。
江山平看了一眼他走去的方向,雙腳竟是不受大腦支配的跟了上去,“長官,您就隻是來看看孩子們嗎?”
蕭譽止步,“江教官有話可以直,不必藏著掖著。”
江山平輕咬紅唇,“你就不想再看看別的人?”
蕭譽明知故問道,“江教官覺得我應該再看誰?”
江山平抬起手輕輕的捯飭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不是遠在邊近在眼前嗎?”
蕭譽搖頭,“我一般而言隻有公事,沒有私事,所以並不存在特意為了看誰才繞了幾百過來看看。”
江山平點頭,“我的意思是長官就不打算順路一並看一看某個人?”
蕭譽目光直視著眼前人,“江教官有話但無妨。”
江山平也不打算再周旋什,直接開門見山道,“長官就不打算看看我?”
蕭譽沒有同意亦是沒有否認,他道,“你覺得這可能嗎?”
江山平不屈不撓,繼續道,“凡事都有可能不是嗎?”
蕭譽沉默。
江山平輕咳一聲,化解化解這莫名其妙的尷尬,“長官吃了沒?要不咱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再來看孩子們?”
蕭譽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
江山平著,“我們赤鷹隊的日常作息不一樣,這個時候才是飯點。”
蕭譽並沒有來得及同意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隨後被她強硬的拽著自己走向了食堂方向。
微風從她的兩鬢間輕撫而過,空氣有細微的薄荷味撲鼻而來。
江山平回眸一笑,微露著自己潔白的牙齒,她道,“長官可是吃過咱們赤鷹隊的黃糖饅頭?”
蕭譽一時之間出了神,他沒有承認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為什會突然間跑來赤鷹隊,是為了菁還是為了孩子,或者是因為眼前人?
為了眼前人?
蕭譽不禁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他難道是為了江山平才不遠千的跑來赤鷹隊嗎?
不,不可能,他不會那失策,他大概隻是不放心寶寶們。
江山平沒有聽見長官的回複,繼續問,“長官沒有吃過嗎?沒有吃過沒關係,我這次帶您去品嚐品嚐。”
蕭譽自然而然的回答了一個字,“好。”
江山平停下腳步,愣愣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長官,他好這個字的時候,眼底好像帶著笑?笑好像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像什?
像寵溺?
蕭譽很快便隱去了自己麵上多餘的表情,轉而一本正經的著,“怎不走了?”
江山平回過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情急之下竟然牽上了長官的手。
蕭譽的視線下挑,同樣落在兩人緊緊相扣的兩隻手上,他急忙鬆開了自己的手,有些心虛的瞥向別處。
江山平的臉色越來越紅,她喃喃道,“長官,您好像變了。”
蕭譽直言,“變了什?”
江山平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您好像沒有當初,沒有當初那的拒人於千之外了。”
“你錯了,你隻是習慣了我的一視同仁而已。”蕭譽搶先一步走上了台階。
江山平挺著膽子抓住他的手。
蕭譽頓了頓,“江教官請自重。”
江山平卻是不依不饒道,“自重什?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過就隻是差了一張紙而已,我們是未婚夫妻關係,牽一牽手有什不可以的?”
蕭譽試著想要放開她的接觸,“這人多眼雜,不適合這些話做這些事。”
江山平大步一跨擋在他麵前,“長官,我明白了一點。”
蕭譽不明,“你明白了什?”
江山平一五一十道,“您其實不是不喜歡我,您隻是不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所以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讓您知道您要習慣您的身邊多出來的一個我。”
“你誤會了,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就是水與火的關係,長時間的接觸之後,不是我蒸發您這團水,便是被您澆滅我這團火,不如我們來賭一賭,就賭長時間的相處之後,誰勝誰負,誰征服誰如何?”
“好。”幾乎是不假思索,蕭譽脫口答應。
江山平心一怵,她沒有料到張光竟然會毫不考慮就答應了?她原本還打算用自己的三寸不難金舌和對方唇槍舌戰一番,讓他知道自己堅定的決心以及殊死同歸的勇氣。
然而現實呢?
他就這輕而易舉的答應了?
江山平一口氣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她好像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該什。
畫麵一度陷入了一種叫做尷尬的氛圍中。
蕭譽道,“我可以給你機會反悔。”
江山平急忙搖頭,“不,我不會反悔,您放心,這場賭博,我寧死不降。”
蕭譽走上台階,“希望你不會後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蕭譽一時之間沒有繃住自己的麵部表情,竟是忍俊不禁的上揚了嘴角。
江山平一副氣勢洶洶模樣的跑在了前麵,“長官,我是軍人,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戰場上,我絕不會做出任何反悔後悔之事。”
蕭譽看向前方的食堂,轉移了這個話題,“黃糖饅頭好吃嗎?”
“很好吃。”江山平兩隻手上上下下的勾了勾,隨後鼓足勇氣的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然後拚著一股勁和他十指交纏。
蕭譽下意識的低下頭,目光落在兩人的手上,他道,“這樣太昭然若揭了。”
“又不是什見不得人的事,長官為什要讓我避諱忌諱?”
“我隻是覺得凡事應該低調一點。”蕭譽嘴上雖是這著,卻是任憑她緊緊的抓牢了自己。
“江教官。”不遠處,齊越朝著江山平揮了揮手。
江山平身體本能的準備揮手示意,卻發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的攥著,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正握著長官的手。
蕭譽見到食堂前一臉熱情洋溢的齊越時,手下的力度漸漸加劇。
江山平感受到手下的力量過重,她本是打算鬆開的手這下子反倒是被對方給抓住了。
等等,江山平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對方給握住了手?
蕭譽道,“不是黃糖饅頭很好吃嗎?”
江山平魔怔般的點頭如搗蒜,“是很好吃。”
“正巧我中午還沒有吃飯,勞煩江教官領領路了。”
“好。”江山平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人,就連上台階都不忍錯過看他一分一秒。
蕭譽牽著她的手進入了食堂,直到看不見齊越之後他才猛地清醒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
江山平坐在凳子上,麵色微紅,“長官您除了想吃饅頭外,還想吃什?”
蕭譽的雙眼落在了隨後進來的另一道身影上,語氣冷冷冰冰,一如往常,他道,“你可以自行安排,我這個人並不忌口。”
江山平蹦躂著蹄子心情愉悅的跑到了窗口位置。
齊越本是打算一路跟上前,卻聽得身後有人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蕭譽聲音平靜,不溫不火,“齊教官。”
齊越停了停步,轉過身,昂首挺胸的敬禮,“長官。”
“齊教官和江教官好像交情不淺。”
齊越笑,“畢竟大家都是同一營區的戰友,大家往來往來也是情理之中的。”
蕭譽身體前傾靠在桌麵上,他道,“想來齊教官還不知道一件事。”
齊越情不自禁的挺直後背,“長官是有很重要的事特別交代我嗎?”
蕭譽微微點了點頭,“這件事是挺重要的,不過是對我挺重要的。”
“長官請直。”
“想必齊教官不知道一件事,我和江教官的關係不同平常人。”
齊越心一緊,不同平常人是什意思?
他倏地想起了剛剛看到他們時那一幕,長官好像是牽著江教官一同進了食堂?
蕭譽開門見山道,“她是我未婚妻。”
如雷轟頂,齊越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長官——”
“我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也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既然我們有了一紙婚約,我就必須要承擔起一個未婚妻的義務以及責任,還望齊教官避諱避諱。”
齊越再遲鈍也是聽明白了一點,長官這是在委婉的警告自己了。
蕭譽看著打好了飯菜走回來的女人身影,繼續著,“齊教官還有話要嗎?”
齊越默默的退了幾步,“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山平望著已經掉頭就跑的齊越,蹙眉道,“剛剛齊教官好像還有話要對我。”
“大概是有什公務吧,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挺急的,應該是先去處理公務了。”蕭譽拿起一個饅頭,“這就是你的黃糖饅頭?”
江山平苦笑道,“黃糖饅頭已經吃完了,隻剩下蕎麵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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