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風嚐試著再一次狙擊這隻不知道從什地方掠空而來的家夥。
隻是他手的武器剛剛瞄準這隻龐然大物,大鳥的翅膀猛地攪翻了大廳的幾架儀器。
沈晟風下意識的往右側躲開,儀器重重的破碎在牆壁上,瞬間四分五裂。
沈晟易趴在地上,瞧著大廳四下潰散的工作人員,他嚐試著從櫃子後麵爬到更安全的實驗室。
實驗室是用特殊金屬構建而成,防彈防火,一般輕便型武器是無法攻克。
沈晟風尋找到了最好的狙擊點,瞄準鏡對準了那一隻仿佛早已是失控的大家夥。
“。”麻醉彈落在大鳥的羽毛之間,它的身體再一次僵硬的晃了晃。
沈晟風麵色凝重的看著大鳥重心不穩的在半空中晃動,隨後掉在了地上,它的翅膀還有些不甘示弱的揮了揮,隨後完全耷拉了下來,應該是之前的麻醉彈有了初步效果。
沈晟易聽著終於恢複了安靜的大廳,心有餘悸的從櫃子後麵探出半顆腦袋。
沈晟風將麻醉槍放在桌上,試圖走近這隻特殊生物。
“三弟,別靠太近。”沈晟易躲在他身後,“這個東西隨時都會清醒過來。”
沈晟風眉頭微皺,“它是從哪飛進來的?”
沈晟易指著前麵被它刮得一言難盡的走廊,“從後院跑進來的。”
沈晟風望了望後院的方向,“你們之前有沒有發現什不對勁的地方?”
“有什不對勁的地方?”沈晟易有些懵。
“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便長成這樣的。”沈晟風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大鳥的腦袋,可能是體積太大,在穿梭樹林的時候被樹枝刮破了些許羽毛,有的地方甚至還見了血。
沈晟易蹲在他一旁,“現在你打算怎做?”
沈晟風一聲未吭,隻是將自己明亮又犀利的眼珠子直勾勾的貼在了自家二哥身上。
沈晟易突然有一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既視感,他覺得自家三弟會賴上自己。
沈晟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交給你了,這個家夥很有可能會是馮老的實驗失敗導致的後果。”
沈晟易嘴角抽了抽,“你們之前一到晚就想著把一些破銅爛鐵丟在我這,現在倒好,還把這種隨時都有可能一口就把你二哥吞下的猛獸丟過來,你有沒有想過憑著你二哥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能力,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沈晟風站起身,雙手斜搭在口袋,“二哥,你不用擔心,就算你不幸光榮了,我們所有人都會緬懷你,惦記你,更是把每年清明時第一炷香燒給你。”
沈晟易冷冷的嗔了他一眼,“你這樣愧對你二哥,你的良心會痛死的。”
沈晟風擺了擺手,將桌上的麻醉槍扛在肩上,“我先走了,有結果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等等。”沈晟易嘴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倏地感受到一陣猛烈的風從自己的後背處席卷而來。
他身體略有些僵硬的回了回頭。
大鳥興奮的揮動著它那雙猶如使般雄偉又寬厚的翅膀,在發現獵物的瞬間,它張開大嘴,咆哮一聲,“吼。”
沈晟易被嚇得趔趄一步,右腿硬生生的絆倒左腿,毫無意外他摔了一個狗吃屎。
沈晟風聽見了異動,轉過身的那,身體被什東西狠狠的拋了起來,最後他被扔在了牆壁上。
大鳥虎視眈眈的俯瞰著在它眼渺到它一爪子都能拍死的人類,高高的抬起自己的鳥爪,燈光下,鋒利的鳥爪折射出人的寒光,隨時都可以戳穿這些人類的身體。
沈晟易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退,“三弟,麻醉劑沒有效果。”
沈晟風扔下手的麻醉槍,他同樣也看出來了,這些東西的變異速度很快,它們的適應速度更快,無可奈何之下,他隻有腐蝕了這些冷血東西,免留後患。
大鳥揮動著自己的翅膀,從半空中猛地的衝下來。
“咚。”
許瑾瑞一醒過來就聽見了門外的一陣陣的鬧騰聲,他身體有些乏,撐著椅背緩慢的坐了下去。
他推開了房門,走廊上一片狼藉,牆壁上被刮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刮痕,地板也是七零八落的被掀起,花板上的白熾燈也是搖搖欲墜的晃動,整個研究院好像一夕之間,被洗劫了一樣。
許瑾瑞心一慌,雖身體疲憊到隨時都想沉睡過去,可是他依舊提著一口氣朝著發出聲音的大廳滑動輪椅。
“砰砰砰。”破碎聲還在繼續。
“沈叔叔。”許瑾瑞喊了一聲,他不敢置信的盯著高高騰空而起的龐然大物,自然也忽略不了被它爪子狠狠撩住了衣服的沈晟易。
沈晟易掙紮著,“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大鳥興致盎然的想要將爪子上的獵物丟進嘴,剛一動便看見了進入視線的另一道身影。
“。”沈晟易被丟了下去,身體狠狠的砸在了實驗台上。
大鳥依舊不知疲憊的震動著翅膀,它的雙眼一眨不眨的落在輪椅上的孩子身上。
沈晟易回過了神,看向入口處毫無退路的許瑾瑞,大喊一聲,“快走,別過來,快走。”
許瑾瑞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知所措,他的手緊緊的拽著輪椅扶手,他也想過轉身就跑,可是身體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大鳥正在慢慢的靠近許瑾瑞,與之前那瘋狂又肆虐的態度相比,它此時此刻好像溫柔了不少。
沈晟易瞥向身後的三弟,“你還愣著做什啊,快去救人啊。”
沈晟風卻是沒有動作。
沈晟易吼道,“三弟。”
“你別話。”沈晟風斥一聲。
沈晟易委屈的撇了撇嘴,“你不會打算用咱們許瑾瑞同誌去做誘餌吧?”
沈晟風目不轉睛的盯著行為舉止頗有些奇怪的大鳥,它之前來勢洶洶,可謂是抱著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的企圖席卷著整個研究院,而現在,他發現了端倪,這隻鳥好像安靜下來了。
許瑾瑞屏住呼吸,他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大家夥,推著輪椅往後挪了挪,他的胳膊不心碰到了桌角,桌子上的杯子輕輕的晃了一下。
他急忙拿起杯子,朝著威脅著自己的大鳥丟了過去。
杯子砸在了大鳥的腦袋上,它像是碰瓷一樣就這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然後嗷嗷嗷的直叫喚。
許瑾瑞被它那淒涼的叫聲嚇得心口顫了顫,他皺了皺眉。
大鳥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再飛起來,同樣是轆著那雙有些奇怪的大眼珠繼續盯著許瑾瑞。
許瑾瑞被它那凶殘中帶著點點憨厚的眼神弄得啼笑皆非。
大鳥朝著他麵前伸了伸脖子。
許瑾瑞拿起桌上的另一隻杯子,他輕輕的往大鳥身上丟去。
杯子落在了大鳥的背上,它又一次像是碰瓷一樣倒在了地上,又開始撒潑打滾的嗷嗷嗷直叫喚。
沈晟易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幕弄得哭笑不得,他移了移自己的腳丫子,靠在自家三弟身側道,“我怎覺得這隻鳥在賣萌?”
沈晟風是知道許瑾瑞的,雖然幾年沒有見,但他與時候也並沒有什差別,一如既往的臉色帶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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