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漠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可笑。
曾經無數次的潛進赤鷹隊,為的就是那一道像烙進了自己心的身影,每看一次,自己心上的傷痕好像就會愈合一點點,然而一旦脫離了她的視線,傷口便會再一次的被撕裂,任它血流成河。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有點奇怪了,真的很奇怪了,他的兩隻眼好像總是不由自主的往另一道身影上瞄去。
女人矯健的身姿一次又一次的翻過三米高牆,那氣定神閑又怡然自得的模樣仿佛並不畏懼前麵的一道道障礙險阻。
許靜靜不隻是一次發覺到自己被一雙眼死死的盯住了,她有想過去把那個潛藏在角落的家夥逮出來,可是在訓練過程中,由不得她分心分神。
“趙晴,補位。”蕭菁吹響哨聲。
趙晴聽到指令,迅速的接替了前方的許靜靜位置。
許靜靜被迫退了出去。
蕭菁走至她身側,目光依然一瞬不瞬的望著訓練區內前赴後繼的身影,她道,“你有些心不在焉。”
許靜靜喘著氣,汗水從她的額頭處一滴一滴的濕透了上衣,她回複,“我努力。”
蕭菁看了一眼她頭上密密麻麻的熱汗,雖今氣不是一般的燥熱,但也不至於熱成她這樣,好像隨時都會中暑昏厥過去。
許靜靜發覺到隊長在觀察自己,急忙挺直腰板,一絲不苟。
蕭菁道,“你去喝點水,休息一下再過來。”
“隊長,”許靜靜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她想的是自己可以繼續訓練,可是話一出口便成了,“是,隊長。”
“去吧,別太勉強自己,女人嘛,都有那幾不方便,我懂。”
許靜靜站直身體,有些哭笑不得的抬頭挺胸敬禮。
炎漠看見了徑直朝著他這邊走來的女人,忙不迭的尋找著附近可以隱藏自己的掩護體。
“出來。”許靜靜目光如炬的盯著正在抖動的草叢。
炎漠嘴角抽了抽,他如果就這出去了,豈不是顯得他這個將軍很沒有骨氣?
許靜靜目不轉睛的看著恢複了平靜的草叢,警惕的拿出軍刀,輕輕的撥開上麵的樹藤。
炎漠盡量的縮著自己的存在感,突然間眼前一亮,有一道奇異的光芒從自己的眼中一閃而過。
許靜靜出手快很準,幾乎是不給對方留下任何反抗性的餘地。
軍刀刺進皮肉中帶來微不可察的一聲響,隨即便是濃濃的血腥味一陣一陣撲麵而來。
炎漠愣愣的蹲在地上,他覺得自己的手臂有點疼,像是莫名其妙被紮了一刀似的那疼。
許靜靜反應過來,將刀麵從他的胳膊上抽了出來。
瞬間,血流如注。
炎漠低下頭,認認真真的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洶湧澎湃正在冒血的傷口,這女人能不能給他一個吱聲的機會後再刺?
許靜靜蹲下身子,臉不紅心不跳,平靜如初,她道,“流血了。”
炎漠咬了咬牙,“你下次能不能問一下再開始動武?”
許靜靜點頭,“包紮?”
炎漠哼了哼,“我是不是人?”
許靜靜再次點頭,“您是。”
炎漠指著自己的傷口,“如果不包紮,我就得死了。”
許靜靜搖頭,“死不了。”
炎漠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差點就這撅了過去。
許靜靜將軍刀放回刀鞘中,抬起他的胳膊,“不深。”
“怎地?沒刺穿還不滿意了?”
許靜靜站起身,看向不遠處的休息室,“我拿藥。”
炎漠一屁股坐在地上,瞧著她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忍不住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明明可以躲過去,為什不躲開呢?
他真的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明顯的錯誤,他為什要平白無故的挨她一刀?難道是自己最近連續受刺激,心境開始變化,以至於變態了?
竟然妄圖飲鴆止渴,用刀傷來忽略自己心的傷?
果然啊,用情至深!
“長官。”許靜靜鼓搗了半隻拿回了簡單的紗布和止血藥以及消毒水。
炎漠攤開手示意她把東西遞給自己。
許靜靜蹲在他一側,“我幫您。”
炎漠驕傲的抬起頭,“不用了。”雖然嘴上著不用,自己的胳膊卻是自作主張的伸了過去。
許靜靜用著剪子將他的袖子剪下,看著刀口處那平整的傷口創麵,用著雙氧水輕輕的擦拭著表麵。
炎漠蹙眉道,“你就是這樣處理傷口的?”
許靜靜有些不明他的言外之意。
炎漠道,“軍營都是一群糙漢子,不需要這扭扭捏捏的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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