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兆。”

    我的眼睛隨著這句話而緩緩睜大——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於是華台之下爆發了一陣歡聲，什“佑我蘇氏一族，佑大商”“神女萬歲，祭司大人萬歲”“大王萬歲”的都喊出來了。

    我真是切身體會到了這個神權與王權相融的殷商民族對神明最真摯的信仰了，此刻他們便跪拜在我們腳下，高呼萬歲，感恩神明賜福，成為了我們最虔誠的信徒。

    想起半月前，我還因為長了九條尾巴，被族人當作妖怪處以鞭刑。

    想到這，我無奈自嘲一笑。

    “你……”我看向雲深，聲嘀咕著，“你變魔術的啊……”

    “什是魔術？”

    我感覺他牽著我的手有些冰涼的濕潤感，他是出汗了嗎？

    但我看他是一麵帶著笑意的問我這個問題——看來我真的是多慮了呢，這個人精什不會啊，就是變魔術也沒有問題的。

    “變魔術就是，讚美您的法力無邊！”我忍不住調笑他，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縫兒。

    “原來如此……”

    他眼中也帶著溫柔的笑意，突然，那始終波瀾不驚的眼眸中終於掀起了漣漪……他慌忙之中鬆開了我的手，用素色的寬袖掩住自己。

    我看見那一片素白之中沾染了紅色的印記，略顯刺眼，猶如素淨之中妖嬈盛放的山茶花。

    我聽見華台之下的喧雜聲音立馬停止了，所有人都抬頭看著我們，似乎不太願意接受大祭司受傷吐血的事實。

    “雲深啊……”我趕忙靠近他，讓他倚在我身上，這樣看上去他還是站立著的。

    我他雖是身量纖長，整個人都依靠在我的身上，但是我感到他是如此的瘦弱。

    “蘇妲己，趕快宣布儀式結束，我撐不住了……”

    他貼著我耳語著，我感覺他每一句話都有血從嘴角溢出，淌過我的脖頸，與我的體溫相融。

    我不知道怎的，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我知道，每次這種時候，都是蘇妲己的意識在作怪，但我的心真的好難過。

    他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啊，我膽懦弱，我不敢接受自己來到這個朝代的事實，我不敢直麵蘇妲己的內心，我不相信神權，不相信雲深……

    “可是你……”我隻能聲哽咽，“你怎辦……你都這樣了……會不會死啊……”

    “你隻要好好活著，我便不會死的。”他的氣息有些微弱，話都是心翼翼的，鼻息輕微地撲打在我的皮膚上。

    “別哭，你要抓緊時間……”

    “祭司大人宣布，儀式結束！——”

    我趕忙將下一滴眼淚收了回去，轉過身對族人們道，“祭司大人方才隻是與我交代神明的旨意，我即將帶著蘇氏一族的榮耀，前往朝歌。”

    “我等拜別祭司大人，拜別神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