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陸憶風開槍的並不是她,那個在廣場跪在他麵前,身體燒傷的年輕人。
她沒有扣動扳機。朝陸憶風開槍的是遠處人群的人。他被擊中時,沒有被子彈穿透的感覺,而更像是挨了一悶棍。
子彈打中陸憶風的瞬間,四周槍聲四起,陷入了混戰。
隔在病床之間的白簾子拉開了,約翰娜出現在他麵前,她定定地看著陸憶風。
一開始,他覺得受到威脅,因為在絕地求生翰娜襲擊了他。即使說她的襲擊是為了救他,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但這並不能說,她不再鄙視陸憶風。也許她這對他完全是為了執行反抗遊戲GM的計劃?
“我還活著。”陸憶風聲音不無嘶啞地說。
“沒錯,傻瓜。”約翰娜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他床。雖然疼痛體驗被修正,但還是引起他身體針刺似的一陣不適。
她看到陸憶風不舒服,高興地咧開嘴笑了。他們之間不會出現老友重逢後的熱情和喜悅。
“還有點兒疼,嗯?”約翰娜說著,熟練地把陸憶風的麻醉道具頭拿起來,插到她的臂彎,
“他們幾天前開始給我減藥量了,他們害怕我變成月升湖畔的那些怪人。所以趁著沒人,我隻好借你一點。你不會介意吧。”
介意,有啥好介意。絕地極限賽後,她已經被GM折磨的夠慘了。
當藥液進入約翰娜的血液後,她歎了口氣,“月升湖畔的那些玩家也許早就想明白了,先麻醉自己,然後在身畫花。”
在陸憶風離開夜鶯穀的這幾周時間,她略微胖了些,新長出的一些頭發把原來的一些傷疤給遮住了。
“有個醫生,他每天都來,看樣子是想幫助我恢複。陷入這種離譜的事情,居然還有人來負責治病,十足的傻瓜。每個療程他都告訴我是百分之百安全的,而且至少得說二十遍。”
是啊,這說確實很蠢,特別是對一個遊戲玩家來說。好像真的存在什“百分之百安全”的事似的。
“你怎樣,火風?”約翰娜的語氣中帶著譏諷。“你也感覺百分之百安全嗎?”
“是的,在被打傷之前。我是這認為的。”陸憶風說。
“噢,得了,那子彈根本沒有打中你,不知道因為什,”她說。“也許是卡爾文的設計考慮到了這點。”
“我想,是肋骨斷了?”陸憶風好奇的說。
“那也不大可能。也許是淤傷吧。你的脾被震破了吧,他們可修複不了。”約翰娜又滿不在乎地揮了下手,
“別擔心,你不需要脾。如果你需要,他們就會給你找一個,不是嗎?讓你活下去,這是每個人的責任。”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恨我的?”陸憶風問。
“那隻是一部分原因,”她承認道,“嫉妒也包括在內,我還覺得你有點讓人難以忍受,你那俗氣的浪漫愛情故事,還有你那總想保護弱者的表演。可又不是表演,這就使你更讓人難以忍受。請理解,這是我的個人意見。”
“本來你應該成為夜鶯的。這樣就不需要任何人給念台詞了。”陸憶風說。
“沒錯,可沒人喜歡我。”她對陸憶風說,“他們都希望夜鶯是江琳琳。
“可他們信任你呀,他們把我都排除在外了。”陸憶風提醒她,“而且他們還怕你。”
“也就是在這兒吧,可在別的地方,你才是他們唯一害怕的人。”這時高靜出現在門口,約翰娜趕快把麻醉道具放回桌。
“你的這個‘表姐’可不怕我。”這是她的心話。說完,約翰娜趕快從陸憶風的床下來,朝門口走去。
經過高靜身邊時,她用屁股頂了下她的腿。“你好嗎,美女?”
她出去後,他們仍能聽到從走廊傳來的她的笑聲。
高靜拉著陸憶風的手,他起眼睛來看著她。“你也會害怕的吧?”她對陸憶風耳語道。
陸憶風笑起來,可一陣疼痛讓他立刻皺起眉頭。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