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風沿著路麵的邊沿一點一點地往旁邊挪,盡量不去聽底下的人發出的慘叫。
當他的手抓住犄角之後,他抬起右腿,身體用力向一縱,腳搭在了什地方,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的身體拉回到地麵。
驚懼、心有餘悸,他終於爬了來。他已踏到平地,但還是用一根路燈柱子穩住自己的身體。
“高誌鵬?他我衝著深洞大喊,也顧不會不會被認出來了。“高誌鵬?”
“在這!”他連忙朝左邊看去,大樓的根基部分並沒有滑落下去。
十幾個人因為緊貼著牆根,才算沒有掉下去,他們都抓著不同的東西,門把手、門環、郵箱投遞孔。
與陸憶風相隔三個門的地方,高誌鵬正抓著大門口外的鐵藝門柵欄。如果門開著,他很容易就可以進去。
但盡管他不斷使勁踢門,卻沒人來開門。
“你躲開!”陸憶風舉起槍,他側過身子,向門鎖開了幾槍,門向內打開了。
高誌鵬縱身跳到門麵,落在了地板的一堆東西。突然,一雙戴著白手套的手揪住了他的肩膀。
他用眼睛盯著陸憶風,用口型默示了些什,可很難猜出他說了什,現在也不知該怎辦。
陸憶風夠不著他。他的嘴唇又動了動,陸憶風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不需要幾分鍾,巡查警就會明白他們抓到了誰,他們正在往屋子拽他。“快跑!”他對陸憶風大叫。
現在一切都要靠他一個人了。高誌鵬成了囚犯。陸思雨和波洛斯恐怕死掉十次都有可能。
江琳琳呢?自從他們離開泰格絲的商店,就沒再看見過她。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他已經回去了,在她感覺自己快要失控時,趕快回到了地窖。
她肯定意識到北境市區的大街已經不需要她來轉移注意力了,她不再需要成為誘餌,也不必吞下索命果了——
索命果!高誌鵬已經沒有毒藥了,還說要引爆弓箭,他沒有機會了。治安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奪了他的武器。
陸憶風低落的倒在一個門洞,“打死我。“那是高誌鵬要說的話。本該打死他的!
這是的職責,是他們不成文的約定,他們所有人的約定。而陸憶風沒有做到。
現在GM可以殺死他、折磨他、或者劫持他——然而隻有一個希望:就是GM會倒台,會放下武器。在他們沒來得及傷害高誌鵬的時候,就放了他。
可,隻要巴澤爾活著,這就不可能。
兩個巡查警從陸憶風旁邊跑過,對這個縮在門洞自閉的玩家根本沒有多加留意。
陸憶風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好吧,他還是一個無名的逃難者。或者,他們發現高誌鵬在看他了?
陸憶風把風衣反過來,把紅色的一麵穿到頭,露出黑色的子。戴兜帽,這樣就能蓋住臉。
他把槍緊緊地橫在胸前,探頭看看大街的情況。隻有幾個神情迷亂的玩家沒跟大隊伍,落在後麵。
陸憶風跟在一對逃難的老年NPC的後麵走,他們並沒有留意身後。沒有人會想到他和老人呆在一起。
當他們走到下一條街的盡頭時,他們突然停住了腳步,陸憶風差點撞了他們。
已經到了市中心廣場。廣場對麵有一排豪華的建築,那就是總統府邸。
廣場堆滿了人,有的在哭泣,有的徑直坐在地,一任飄落的雪花堆積在他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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