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將白,光乍破,為大地拂上一片燦然的赤金色。
葉溪走出客棧,停在屋簷下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將手搭在一旁的紅木柱上,抬頭看了眼際,笑道:“今兒個氣肯定很好。”
沐琉陪在她身旁,聞聲微微頷首,雖不言不語卻自成一道綺麗斑斕的風景。
葉溪在原地駐足半晌才動了動腳,最後望了眼城主府的方向,她唇間溢出一聲歎息——
別了,玨。
轉過頭來,葉溪神色中已再無一絲留戀,緩緩道:“走吧。”
漫不經心地選了條人最少的路,葉溪玩味地對身邊默默跟著她的人道:“你都不問我去哪兒的嗎?”
沐琉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問道:“去哪兒?”
“唔,我如今也沒地方可去啊。”葉溪狀若憂傷的歎了口氣,忽而眸光一轉,黠笑道:“去你家行嗎?”
沐琉眨了眨眼,輕聲道:“好。”
葉溪朗聲一笑,“真乖!”
就在他們走後沒多久,客棧門前又匆匆地趕來了一批人馬。
魏思情越過原本為首的女子第一個衝進客棧,逮住掌櫃就急急問道:“這昨夜有沒有一男一女前來入住?女子臉色很蒼白,像受了傷,男子戴著麵具,氣勢不凡,就像這樣的兩人,有嗎?”
掌櫃稍做一頓,淡淡點頭,“有,不過剛走。”
魏思情瞪眼:“走了?!”
“對。”掌櫃再道:“而且那位女子囑托我給問及她的人兩個字——勿尋。”
“……啊?”魏思情一臉失望加難以置信。
昨晚她並非沒有看出葉溪與那男子的不對勁,但憑她的本事,別從那看起來高深莫測的男子手帶走葉溪,自己不搭進去就是好事,所以隻能先插科打諢地糊弄過去再想辦法搬救兵,隻是等她帶著人回去時,葉溪兩人已經不見了,她尋著找了一夜才找到這,沒想到人竟然走了,還讓她勿尋。
撲了個空的魏思情簡直要吐血。
“人都走了,你該死心了吧?”一身著玄黑華服的女子不耐煩地瞥了眼她,轉身當先出了客棧。
這是個極為出色的人,不論是俊美無暇的容貌還是那身麟鳳芝蘭的氣度都是萬中挑一,隻不過英氣漂亮的眉眼間透出的皆是拒人千的冷漠與傲慢,肅寒的神色更是給人一種威懾十足的壓迫感。
魏思情訕訕地追出來,對著女子聲道:“真是可惜了,殿下你若是見了她肯定不會後悔的!”
“我隻知道你讓我浪費了一一夜的時間來找你,在外與我們的人失聯是件多危險的事你不清楚嗎?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就擅自離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顧明珞冷睨著她,聲音都快凍出冰碴子了。
“我就是個侍郎,哪那多人要暗殺我啊……”魏思情話沒完,顧明珞就扯著她還沒換下的沾著血汙裂開多道口子的衣衫以及不少斷了半截的頭發,冷聲道:“那這是怎回事?”
“意外!純屬意外!”魏思情攤手。
顧明珞覺得她難以言喻,譏誚道:“我倒真是好奇,是什樣的人讓你這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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