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晴,暖人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點點滴滴的灑入房中。
柔軟的大床上,楊文修橫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原還要再享受一會,這爛醉如泥後,不需要思考,不會痛苦的寧靜。
卻因為觸碰到了一縷秀發,驚得猛然睜開了眼。
房中的陳設,一一映入楊文修的眼簾。
他可以肯定,這酒店的房間。
那他身旁的女人……
楊文修不敢再想下去,他居然在酒後作出了這種荒唐的事。
連連搖頭後,楊文修始終背對著床上那女人,抓起了地上的衣褲,快速的穿好衣服,起身要離開時,就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臂,從背後抱住了自己。
“文修。”
周若水的聲音,聽得楊文修大腦中一陣陣的嗡鳴。
昨夜他找的女人,怎會是周若水。
他混亂的坐在了當場,整個人都雙目發直的盯著前方。
他不知道,怎就和周若水在一起了。
試圖去回憶,可他得到的,隻有宿醉後的頭疼。
“我會對你負責的。”
楊文修發現,他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說了這樣的話後,沉默了許久才是緩緩推開了周若水的手臂,“我最近遇到了些事情,你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最遲後天去你家,請求伯父同意我娶你。”
說完,他有些絕情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周若會的眼圈,蓄滿了淚水。
她要的,不是我會對你負責,她要的是我愛你。
倔強如她,匆忙換上了衣服,連頭發都來不及細細理順,就追出了酒店。
酒店大堂,周若水鬆了口氣。
她看到了楊文修的聲音,他看到那個男人,很孤獨很寂寞的行走在人行道上。
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周若水卻能想像得到,他滿眼的傷痛,一如昨夜他醉酒時,那般頹然無助。
周若水輕聲歎了口氣,快步追上了楊文修,而後保持著十步遠的距離,遙遙的跟著。
楊文修近乎於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天一夜,他走過了很多的地方,最後走到了周家。
周若水一直跟著楊文修,家門外,她開口叫住了他,“文修,你很痛苦嗎?”
如果一個人不痛苦,怎可能走了一天一夜,卻一口飯都不吃,一滴水也不喝?
周若水的言語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傷感,更多的是對這個男人的心疼。
楊文修緩緩轉身,與周若水對望,足足凝視了十多秒才問:“一直跟著我?”
“因為擔心你。”
周若水的態度是認真的,楊文修的嘴角滑過了一抹苦澀,“現在不用擔心了,我人已經來了。”
“我是擔心你人出事。”
周若水急急的說著,聲音中透著一抹委屈。
楊文修怎可以將她這一路的跟隨,當成是對一個男人的不放心,對一個男人承諾的不相信。
楊文修的嘴角,又一次滑過了一抹苦澀,他沒有在那個問題上,繼續同周若水糾纏。
他轉身,走進周家別墅的花園,周若水再一次叫住了他,“楊文修,去見我父親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
“為什要娶我?”
周若水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她期待著她所想要的答案,又害怕事與願違。
楊文修轉身,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莫名頹然的氣息,“對你負責。”
這是他的答案,與感情無關,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情感都沒有,隻是一種不得不壓在他身上的責任,又或者說是一種壓力。
周若水的麵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這個答案,不是她要的。
“如果隻似乎對我負責,不必。楊文修,你走吧。我是想娶你,但絕不希望,你是因為要對我負責,所以才娶我。”
這是周若水,作為女人,最後的矜持與尊嚴。
她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唇,努力的止住眼眶那懦弱的眼淚,不讓它們滾落。
她不要楊文修看她的笑話,她不要同情。
楊文修怔然的站在當場,片刻才說:“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一如來時那般,邁著很是緩慢而又沉重的步子,前行。
與周若水擦肩而過時,他最後看了她一眼,終是沒有絲毫留戀的錯身而過。
周若水沒有再跟著楊文修,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不知道,她在家門外站了多久,她隻知道,淚水打濕了她的衣服,打碎了她的心,她如同失了魂那般,遊蕩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月後。
an找到了楊文修,整個人都被一種憤怒的氣息籠罩。
他衝過去,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楊文修的臉上,“這一次,我絕對沒有揍錯你。你這個畜生,你居然這不負責任。若水都懷孕了,你為何不陪在她身邊。”
楊文修的身子一怔,而後抹去了嘴角被打出的血跡,“我會對她負責的。”
他說話的語速不快,整個人身上,都彌漫著消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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