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父皇,我看父皇那模樣,都幾乎認定了這是個男孩兒!你說我這萬一是個姑娘……”
“你還怕這個?”莫冬兒笑起來。
“可不是。”花傾城忍不住歎了口氣,“太子可醒了?”
“嗯。”
花傾城低頭扶了扶已經顯懷了的小腹,“那若這真是個女孩兒,本太子妃這地位啊,怕是難保了。”
“那你怕是擺脫不了太子妃這地位了。”
花傾城愣了愣,美人檀口輕啟,一雙琉璃般的雙眸微瞪,呆愣愣的模樣,哪像是個已嫁了人的婦人?
沒了臉上那道疤痕,花傾城,確確實實能擔得上傾城之稱。
傾城的美人遲疑著問“你是說,我這腹中,的確是個小太孫?”
莫冬兒聳聳肩,點了頭。
竟真是個小太孫!
這腹中,當真是個男孩兒!
可若是個女兒也就罷了,現如今,她可如何護得住這個孩子?
如今正趕上皇上已老,太子成年,正是奪嫡的關鍵時候。
而這個孩子,身為小太孫,那得是又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啊!
若要想安穩無憂的成長起來,可得多難啊!
花傾城正胡思亂想見,莫冬兒卻一把抓住了花傾城的手。
再往花傾城手心,放了一個小小的香囊。
緊接著,小姑娘低了低頭,附耳道“可避百毒。”
花傾城卻一把攥緊了小姑娘即將抽出去的小手。
手中這小小的香囊,可是多少人都想不來的東西。
這小香囊四周,都有些起了皺,想來是被人帶了許久的東西。
這香囊,許是就連那神醫,也隻給眼前這小姑娘縫了一個吧。
這珍貴的東西,怎能說送人就送人了?
花傾城到底還是鬆了手,“這太珍貴了,我不能……”
“這可不是給你的,算是我給咱小太孫的見麵禮。”
“你是九王妃,盯著你的人不必我少,這東西,還是你帶著吧。”
莫冬兒抬了頭,“你怕不是看不上我這破舊的東西?”
“不是。”花傾城坐的直了直,“如今九王爺不在京城,九王府上你是唯一的主子,你得好生守著九王府,你可不能出了事兒。”
“放心吧。”莫冬兒笑的眯起了一雙鳳眸,“我還有竹兒呢。”
花傾城“……”
傾城的美人兒頓時收了一臉擔憂,麵部表情的將小香囊揣進了自己懷。
是她白擔心了。
眼前這人身邊常年跟著一位神醫呢,她還擔心個屁。
花傾城不禁敲了敲自己腦袋。
真是一孕傻三年,傻的她都恨不得敲開自個兒的腦袋,好生往麵添點她記不得的東西才好。
突的外頭一聲輕喚,打破了屏風頭的寂靜。
“娘娘,該喝藥了。”
花傾城頓時如若無骨一般,扶著小腹往床上一躺,便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莫冬兒看的目瞪口呆。
瞬間嬌弱的花傾城還不忘病懨懨的喚了兩聲疼,緊接著伸手接了拐進屏風頭的小宮女手上的藥碗。
還暗自伸了手,在錦被底下不輕不重的掐了莫冬兒一下。
莫冬兒秒懂,趕緊替花傾城端過來藥碗,“行了,你出去罷。”
“可王妃娘娘,奴婢還得服侍著太子妃用藥呢。”
小姑娘皺了皺眉,“我自會服侍她喝藥,你下去罷。”
“王妃娘娘身子岑貴,怎能做這等粗活兒,還是讓奴婢……”
“怎的伺候太子妃就是粗活了?你是哪來的宮女?竟是目中無人至此,敢不將主子放在眼。”
“奴婢不敢。”
“滾。”
“可奴婢是奉……”
莫冬兒鳳眸眯了眯,“聽不懂話嗎?還不快滾!”
宮的娘娘們,都是極注重自己名聲的,誰不想討個溫婉賢淑的名頭?
一個個就算是裝,也皆是裝出賢良的模樣。
私下是如何,未有自己的心腹知曉,麵上皆是沒有一個能明目張膽的去做那等尖酸刻薄之人。
這小宮女,也屬實是沒見過如同莫冬兒一般在外頭便給人下臉子的主子。
隻覺這九王妃,委實是戾氣重的很。
可到底是她們這些下人招惹不起的,小宮女隻得唯唯諾諾的應了聲“是。”
便不甘不願的退下了。
莫冬兒見小宮女繞過了屏風,將那黑乎乎的一碗藥湊進鼻尖聞了聞。
花傾城輕咳了幾聲,“九王妃,扶我起來喝藥罷。”
莫冬兒沒好氣,“人都走了,你還裝什?說罷,你憑著這法子,躲了多少藥?”
“也……沒多少。”
花傾城眨了眨眼,“隻不過是一口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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