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朕知道了,去吧。”
“是。”
於公公是咋瞅,都沒瞅出來皇上麵上有半分變化來。
難不成,皇上早就知道?
心想著,於公公也就問了出來,“皇上,您知曉這事兒?”
皇上略微點了點頭,“朕確實早就知曉了。”
“隻是礙著大將軍的麵子未曾拆穿罷了,到是要多謝九王妃幫朕鏟了這對奸夫。”
“皇上聖明。”
雖是嘴這說,可於公公卻隻覺得後背發涼。
這宮頭,皇上眼線密布,雖說是本就不該有瞞著皇上的事兒。
可也不能如此算計人家九王妃吧!
前頭拿著九王妃當槍使,後頭覬覦著人家的琉璃閣。
就連於公公也不禁覺得,皇上這百般算計的樣子,還哪有一個一國之君的模樣?
可於公公也不敢多想,匆匆忙忙退至禦書房外,還沒等於公公吩咐人去把聖旨下到嫻妃宮去呢,遠遠的竟是走來了一個女子來。
這人,還眼熟的緊。
竟是嫻妃娘娘。在這夜,嫻妃身著從一品妃裝,亦是盛裝打扮了一番,急急忙忙的,趕到禦書房這邊來了。
於公公您這不是來送死的嗎!
就您那檔子事兒,皇上早就想收拾您了,您如今還親自送上門來了,不是找死是什?
可嫻妃從哪能得知皇上早就知曉她與外男有染一事?
嫻妃娘娘這回可是花了大代價,收買了那外頭守著的所有婆子,幾乎散盡了所有私產,好說歹說,這才出了那宮門,可就是為了見皇上一麵。
女人家的本事,依嫻妃之見,無非就是嬌氣的哭訴幾聲。
嬌聲軟語,軟玉溫香,紅紗帳暖。哪還能有男人把持得住?
於公公沒攔。
見於公公都不曾攔住她,嫻妃娘娘更是信誓旦旦的往禦書房頭闖。
剛推開了門,嫻妃清了清嗓子,“皇上!”
嗓音帶著小女兒家的嬌氣,如黃鶯般悅耳,是原先皇上最喜歡的聲色。
隻可惜,世事無常,新舊更迭。
禦書房隻傳出一聲“出去。”
雖是聽不出喜怒的,可話話外的冷漠,甚是明顯。
嫻妃愣了愣,“皇上,是臣妾啊!臣妾是……”
皇上頭都沒抬,隻低著頭敲了敲案桌。
不知打哪兒閃出來的黑衣人影,頓時捂了嫻妃的嘴,將人丟了出去。
於公公閉了閉眼。
這是何必呢?前頭九王妃都拿著皇上的牌子爆出您的那些醃臢事兒了,您又何必再來自取其辱呢?
“嫻妃娘娘,接旨吧。”
“接旨?”嫻妃娘娘心下百轉,也想不出這道旨意頭,究竟會寫出些什來。
可緊接著,隨著於公公念一句,嫻妃的臉,就不自覺的陰沉了一分。
這聖旨上,跟莫冬兒所說,根本就沒差幾分!
簡直就是那九王妃的原話!
皇上竟是真把那還未及笄的丫頭片子所說的話當了真!
尤其是最後一句,賜把匕首,讓她自行了斷。
簡直欺人太甚!
嫻妃娘娘暗自咬緊了一口銀牙。
可那於公公好像看不見嫻妃的臉色一般,翹著蘭花指道“嫻妃娘娘,接旨吧。”
接旨接旨,接了這旨,她就得死。
“臣妾,接不得這旨。”
於公公頓時瞪大了眼“嫻妃娘娘!您……”
頓時這宮頭,又是一陣子雞飛狗跳。
後宮熱鬧暫且不提,這頭莫冬兒卻踩著月色映襯下地上紛雜的樹影子,自顧自的在街巷繞來繞去。
也不知繞了多久,好歹倒是繞到了莫府門前。
瞅見莫府高高聳立著的大門,小姑娘下意識的就想揮鞭子。
莫冬兒幹脆扶了扶額,趕緊將腦子那等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到一邊去。
踩著斑駁月色的小姑娘,老老實實的邁步上前,輕輕叩了叩門。
漫漫夜色,耳邊唯有幾陣風聲打著旋兒拂過。
叩門聲,尤為明顯。
睡眼惺忪的門房起了身,衝著外頭大聲嚷“誰啊!”
莫冬兒“九王妃。”
門房又打了個哈欠,自顧自睡著了。
這門房,是府上新招進來的,是莫二老爺一家子招進來的人。
這人,沒見過竹姑娘一鞭子甩得莫府大門隻剩渣渣的模樣,也沒見過小姑娘在莫府鬧騰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模樣。
他隻見過,莫老爺莫蒼穹跳著腳叫罵九王妃不是東西的模樣,見過莫蒼穹怒吼著喊九王妃不配做他女兒的模樣。
所以這九王妃進不來,在他眼,等明兒個,倒是還能借著這由頭去跟老爺討個賞。
莫府,門一片寂靜。
小姑娘皺了皺眉。
也不知門房是不是進去報信去了,門頭好像空無一人一般,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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