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小子!
溫白抬手揉了揉眉心。
嚴三撓了撓頭,頭一個睜了眼,“像誰?你們可猜出來了?”
“……沒。”
嚴五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溫師爺,您幹脆就直接告訴我們吧。”
溫白盯著莫年不做聲。
莫年皺著眉,甚是真誠的道:“近日光顧著盯九王爺去了,見了那女人也是煩躁居多,沒怎細看,想不出她像誰。”
“如此。”溫白挑了眉,指尖在身前的小案上輕敲幾下。
莫年能盯著自家爺還不被打出去,想來爺心底還是有著王妃的。
那他的猜測怕是八九不離十。
“溫公子?”
“我也隻不過是猜測罷了,莫年,此事還需要你去確認。”
莫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來,聽我細說。”
一屋子的大男人,腦袋一個挨著一個,也不知是在商談什密事,個個緊繃著一張臉,頗有喜感。
次日,莫年一掃前幾日一蹶不振。開始了他的監視大計,那白衣的姑娘喜歡什,不喜什,甚至連日常作息,雜七雜八的竟整理的比行軍計劃還要詳細三分。
這封信件,被加急送進了京城九王府。
京城。
安如蘭隻覺身子陡然一輕,恍若遊魂一般的獨自晃蕩。
迷迷糊糊飄蕩了一陣,安如蘭才發覺,自己竟是身處將軍府。
半空之中,安如蘭將安將軍府盡收眼底。
安將軍府還是一片花團錦簇。
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年。
世人皆知安將軍府位高權重,安府獨子更是含著金湯匙出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倍受寵愛。
殊不知這風頭無兩的世家大族早已是皇上眼中釘。
若是安將軍府一直無男兒出生倒還好,隻可惜就在皇上稍稍放鬆警惕之時,安老將軍孫媳懷孕了。
身浮半空之中,眼瞧著診出喜脈的婦人眉眼含笑,安如蘭突的空了眼眶。
“娘……”
底下卻恍若見不著半空之中的安如蘭一般,個個麵帶喜色,此番消息,卻被安老將軍一力瞞了下來。
瞞到懷胎六月,哪怕衣裳再寬大也實在瞞不住為止。
本想著瞞不住,便不再瞞。卻不想消息還未等散出去,禍事便已找上了門。
將軍府小花園的湖麵昨夜才結了一層薄薄冰麵,轉眼間就被女子的尖叫聲打破。
安如蘭發了瘋似的下了水,可任憑他如何拉人,一雙手都隻能從婦人身上穿過。連他的叫喊,也無人能聽見。
“娘!”
水下夫人恍若察覺了什,迷迷糊糊睜了眼,竟是向他看了過來。
“娘,娘您撐住,別睡。”
被聞聲而來的人救起之時,安如蘭瞧見婦人口中呢喃,不由得傾耳去聽。
隻聽得一句,被婦人反反複複的念叨,“別怕,我兒不怕。”
安如蘭險些落下淚來。
伸出手推人的小表妹,還不足十歲。
一時間,府醫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此番動靜,自然驚動了宮那位。
緊接著禦醫便派了下來。
安如蘭一驚,猛地想去攔那禦醫即將搭在婦人腕上的手。
可伸出的手直直的穿過了禦醫的身子,不得曾阻攔半分。
“夫人身子弱,這胎得好生精養著。”
安如蘭眼睜睜的看著頭發花白的禦醫開了藥方踏出府門,眼睜睜的瞧著那婦人喝下那碗黑乎乎的湯藥。
“娘!”
安如蘭昏迷三日,醒來第一眼,一眼便晃進了一雙杏眸。
“竹……”
“醒了?喝水。”
安如蘭猛地清醒過來,剛想坐起身,卻不想扯著了身上傷口,剛想脫口而出的話也匯成了一聲:“嘶……”
“安家公子竟也有一日混到如此地步。”竹兒上下打量他一番,忍不住咂了咂嘴,“世事難料啊!”
安如蘭:“……”
好丟人。
你能把這事兒忘了嗎?
雖說大家都是熟人,可你能不能留點麵子。
“不過是個不值錢的物件兒,值得你搭上這條命?”
安如蘭眸子突的一緊。
竹兒將茶水遞到安如蘭嘴邊,“若是旁人來爭也就罷了,我倒是真沒想到,第一個下手來搶的竟是安公子。”
安如蘭覺得這口水有點嗆。
“都說熟人好辦事,安公子此舉……”竹兒搖了搖頭,“嘖,真是不拿我們當外人。”
安如蘭:“……”
我覺得你在擠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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