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剛被顧老三幾個拳頭打出一個窟窿,那東西便立馬自他胸前飛了出去。
“喂!你去哪兒!”顧老三喊了一聲,但他體型大,一個窟窿尚不足已供他出入。於是他喊了幾聲,再不見那東西飛過來,便知道它飛走了。顧老三嘀咕了一聲“真沒義氣!”又地打起那棺材板來。
而陳定則被十方價帶著從那巨獸的鼻尖掠過,斜飛上那一片白光上。卻不想那怪物感覺自己被戲弄了,生氣得很,搖頭甩尾,足有小山那樣長的粗壯的尾巴突的淩厲掃來,其靈敏與他那龐大如山的身形絲毫不配。速度之快宛如又一道閃電向那二人襲來。
“小心!”陳定叫。
隻聽四方天地啪啪啪啪——八麵山巒皆被那尾巴掃塌了——轟轟地悶響著。
十方價一掃弦,一把子琴立即從那片白光中飛來。她將陳定放在了那把子琴上,眨眼又飛入濃煙中。琴升得很高,那巨獸打不到他。可自己竟幫不上一點忙。
如果說上一回經過女屍事件後,陳定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奇葩設定的話。那,此刻的他便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個世界對武力值的超常設定。
這哪是什武俠世界啊?那個撲街作者!
下方的濃煙中不斷閃過紫衣的影子,但那光影快得根本叫陳定無法捉摸下麵情勢如何。隻聽得那畜生叫得越來越凶,似乎越來越暴躁了。這樣大的聲響,落日鎮那邊又怎樣了呢?一抹靈光忽的閃過心頭,這怪物為什一直在這不動?
他一出神,這才發現下麵忽然靜了一刻,忽的,慢慢閃出一點亮光,頭頂的那一片白光竟化作了萬道劍光向下方射去。劍光之快,帶起的風將下方因群山震落而起的瘴氣都肅清了。原來那一片白光並不是實體。那自己腳下這架琴,也不是了?
不是都說,萬法自焚,大道式微了嗎?
陳定定定看著腳下的子琴。“喂!你能帶我下去看看,那怪物的下麵有什嗎?”
子琴“錚——”的一下,琴弦發出響應的顫動,突的載著陳定往下直衝而去。“啊啊啊!————”
陳定一動就後悔了,這簡直比坐過山車還刺激。子琴載著他幾乎豎直朝下直衝下去,然後在離地麵還有半人高的地方忽地打轉個彎,如蛇般閃過巨獸飛踏而來的兩腳和橫掃過來的尾巴,瞬間就鑽到了巨獸的腹下。那速度,竟是比十方價還要快。懷中的母琴發出嗡鳴,紫衣女目光閃了閃,抱緊了琴身。
宮商角徵羽,弦弦蕩殺機。將巨獸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掩護著陳定。
陳定貼著地麵幾乎滑行般在巨獸腹下的陰影中疾行。
因怪物的身形巨大,此時又是深夜,擋住了月光,再有那行動激起的風沙,陳定在底下根本什都看不到,他對子琴喊道“這什都看不見,我隻是讓你載我下來看看,你鑽進來做什!”
子琴嗡鳴一聲,飛但不聽,反倒載著陳定越發加快了速度,在黑暗和風塵中向著巨獸的後腹部疾行而去。
正這時,十方價卻忽停了手。隻見四周山圍上,忽然有幾十道白影從背陰麵躥了上來。
“列陣!”
而從遠處飛來的竟是一具穿著短裙的無頭屍體——不,是身體。因為,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另一個方向,那身體的頭顱便越過崩塌的山巒疾飛來了。身體飛在陣眼上,人頭落在脖子上。人群中忽穿來一聲“大師兄,反啦!”
於是那顆人頭再轉一轉,身體又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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