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討也檢討夠了,審視也審視得可以了,郝多魚覺得,自己又可以開始新的曆程了。
他準備翻身坐起來。
可說時遲,那時快,他意念剛起,就被秦薑用絲帶捆住了脖子。
“呃…”郝多魚用手扯住絲帶準備掙脫,但原本軟軟的絲帶此刻竟像生鐵鑄就的鉗子一般,讓他鬆不得分毫。
於是他就像個撲騰的大笨雞,做著看似垂死般命懸一線的掙紮。
秦薑本就沒有殺郝多魚的意思,看到他動靜這大,忽然想起這胖小子隻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而已,一時心軟,把那絲帶鬆了又鬆。
王道亭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郝多魚狼狽站起,捂著脖子幹嘔了一陣,才道:“這才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哈!”
秦薑眼睛一亮,頗有興趣地盯著他,上下打量,末了道:“你這家夥真的好有趣啊,我還是放棄剛才的想法吧,要是真失手把你害了,那可就太無趣了。”
郝多魚苦笑道:“那我謝謝你秦仙子了。”
又對王道亭道:“王大人,這點事情也值得試來試去的?秦仙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跟她說明情況,再和她約法三章,賠償個百八十萬靈石,哪有結仇的道理呢?”
王道亭點點頭,接著郝多魚的話對秦薑道:“這小子說得不錯,冤家宜解不宜結,道友若肯直言相告,王某以人格起誓,必不會再為難你分毫,而且,對之前的冒犯,王某必會有所表示的。”
秦薑道:“先把結界給我打開。”
這結界困了她兩年,兩年來為此她吃盡了苦頭,修為難有寸進不說,整個人都快得抑鬱症了。
王道亭略微沉吟,一伸手,食指在虛空中連點十五六下,手法玄妙無比,最後輕喝一聲。
“破!”
隨著這一聲輕喝,整個空間仿佛都驀然往下沉了一截。
秦薑臉上一喜,雙手背著,手扔拉著絲帶扯住郝多魚,昂首挺胸地往外麵走了十來步,那樣子,就像隻驕傲的孔雀。
“兩年徒守困,空對舊山川,鳳回梧桐樹,乘雲便上天!”
郝多魚在秦薑屁股後麵突發感慨,顯得尤其地壯懷激烈。
秦薑眼中異彩連連,對王道亭道:“我很喜歡這個家夥,送給我吧。”
王道亭問:“你喜歡他?”
秦薑沒有直接說是或不是,她道:“試想一下,每次吹噓顯擺的時候,有這樣一個家夥在旁邊說點什,是不是很漲麵子?”
郝多魚聽了心很不是個滋味,自己竟成了個隨人交換的物件。
“秦仙子搞錯了,我就是我,不是誰的物件。”
“那好吧,我換種方式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郝多魚正視著前方的冷豔女子,見對方滿臉的真誠,一時他竟有點心潮澎湃了。
絲帶的這一頭,自己被捆了脖子,像隻哈巴狗。
絲帶的那一頭,被握在女子手,那女子眼睛滿是希冀的光。
這一步跨越,對於他之前被踐踏了的自尊,無疑是重磅級的絕地翻盤!
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正是郝多魚猶豫不決的時候,王道亭一盆冷水澆下。
“秦道友,這小子跟我訂有契約,不能跟你走。還有,道友莫非忘了剛才承諾過的?”
秦薑故作疑惑,“我承諾過什了?”
王道亭臉色一沉,“虞前輩潤文丹書的奧秘!”
秦薑恍然,“那我得去問問虞前輩本人啊。”
“你確定要這樣回答我嗎?”
秦薑一臉無奈,“那我隨便胡謅幾句,讓你交差好吧?”
王道亭臉上陰晴不定,數次青筋暴起,幾乎暴怒,又自平息下去。
“為什要這樣不知死活,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說完這話,王道亭臉上掠過一道很明顯的驚訝神情,甚至於他有一點點轉頭向後看的趨勢。
秦薑皺著眉頭望洞口深處看去,旋即眉頭舒展,有了主意。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