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須漢子名叫王鐸,是秦川雲天宮外事堂第一位堂主吳達之弟子。
他師父總共收了兩名弟子,除了他,還有位師弟,叫王道亭。
秉持師父倡導的同門互敬互愛的原則,王鐸曆來對他這位師弟關愛有加。
但撇開同門這一層不談,在王鐸的心底,實際上是不怎瞧得上王道亭的。
入門僅晚自己兩年,二者的修為卻天差地別。
一個已經元嬰後期。
一個才是元嬰初期,而且,邁入元嬰這一步還仰仗了師祖的過問。
這個王師弟,修煉資質可以說是極為普通。
王鐸甚至很多時候在想,師父究竟看上師弟哪了,竟將其收入門牆。
要資質沒資質,要背景沒背景。
至於腦子…..
要說道亭師弟有什過人的謀略和算計,說實話,王鐸還真沒看出來過。
就說這次吧。
王道亭非拉著自己來這荒郊僻壤的地方玩什隱身,說什待時而動。
有此必要嗎?
對方最高修為不過元嬰中期,按照自己的意思,你要救人,明刀明槍地做一場,勝算當在九成九以上,至於像現在這樣浪費時間嗎?
眼下,偷聽完那兩姐弟的憤世嫉俗,對方又要拉自己去別的帳篷,他覺得有必要提醒對方一下。
“師弟啊,你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那胖子現在危在旦夕,你不救他了?”
王道亭道:“他一時半會哪就死了,師兄看我安排就是。”
突然心中一動,王鐸好像想明白什了。
“你打的是坐收漁利的算盤吧?等他們把胖子的係統摘取出來,然後你一舉奪來?”
王道亭很明顯愣了愣。
“師兄,你就別瞎猜了。我說他沒有危險,那是因為這剃骨法需要沐浴焚香,齋戒三日方可施行,所以他暫時是安全的。”
王鐸很疑惑。
你連如此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還說不是打的搶奪係統的主意?
王道亭見幾番催促,自己這位師兄都沒有跟著要走的意思,隻得軟了語氣,解釋道:“師兄,有機會的話,以後讓你看看,在你眼中沒什了不起的胖子,運用起他的係統來,是怎樣的氣吞山河……若換了是我,我自忖不能及他的萬一。”
他說得很真誠,“而且,我跟他簽訂有契約,他好我便好,我又怎可能對他不利呢?”
同行兩三天,他們一路上也不知說過那胖子幾回了,王鐸還是頭一次見到王道亭鄭而重之地如此推崇那個凡人。
“我隻是要他,有一個超乎想象的起點。”
王道亭的臉上有些許向往的神色。
王鐸道:“踏入練氣期?”
“對,師兄,你看那天榜上的前十個席位,哪一個不是以苦痛踏入的練氣期?這郝多魚一心想要安逸,通過丹藥來輕鬆過關,豈不自毀前程嗎?那是我絕不容許的!”
王鐸有些動容。
莫非,這師弟是學那些大能之輩,要下那種大盤棋局嗎?
“師弟,我們同出一門,為兄卻不知道什剃骨法,苦痛入練氣,這些偏門的東西,你是如何得知的?”
“為弟我資質愚鈍,不像師兄那樣,一門心思放在修煉上,便可以水到渠成地提升修為。對我而言,提升修為隻能撿偏門、走捷徑。在執事堂當差、曆練天下近百年,特意打聽之下,我能知道這點東西,並不足為奇啊。”
王道亭說得無比真誠,王鐸已信了九成。
“所以你從把姓穆這女子引到這,到將何家信息透露給高成,直至現在做的這些,都隻是為了讓胖子痛苦?”
“對。”
“那為什不直接讓高行遠把這兩姐弟殺了?”
“師兄,這兩姐弟雖然必有一死,但絕不是以那種方式。真那樣,咱們前麵安排的,就都白費了。”
王鐸歎了口氣,雖然不甚明白這個師弟的話,但是,他總不能阻止一顆向往變強的內心吧。
於是他道:“行吧,那就老樣子,我由得你折騰,後麵如果是爛攤子,我替你收拾就是了…..現在,是去找高行遠吧?”
王道亭道:“已經控製了高行遠,便等於控製了高傳宗,進而左右高和。現在,我們還差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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