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可能認識？”鞏明苦著臉：“老大，你就消停會兒吧，別再把什東西召過來。”

    “你這就不對了，我是在積極探索對方的破綻，難道你就心甘情願被他們支配嗎？”我不等鞏明回答，又張口道：“再問你個事，剛才幫我那位老先生你熟不熟悉？”

    “老劉？我當然熟悉了，地鐵站就是他的家，每都跟他見麵的。”

    “那他人品如何？”我繼續問道。

    “老劉以前是老師，資助過貧困學生，家境還算不錯。隻不過娶了個混賬老婆，背著他偷人，後來老劉心善，原諒了那個女人。結果等老劉退休沒多長時間，他就被檢查出癌症，那個女人死活要跟他離婚，最後在老劉最難的時候分走了他的房子。

    他膝下無子，又沒有住的地方，付不起醫藥費，隻能流浪等死。”鞏明的語氣很是沉重：“他住在地鐵站，我們看他可憐，有時候中午會給他勻一份工作餐，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領導一直催著攆他走，害怕他最後死到我們站。”

    “這來，他是個大好人？”

    “好人又能怎樣？好人就一定有好報？”鞏明想了一會對我道：“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話，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問我佛，佛：我也沒轍！”

    我搖了搖頭，看著流浪漢的那個破碗：“你的也有道理，不過因果輪回，真正的對錯誰也弄不明白，人活在世，隻求一個問心無愧罷了。”

    我不想跟鞏明爭辯，嚴格來我也算不上好人，掃了一眼流浪漢，我正要再些什，遠處過道，那個乘務員又一次朝我走來。

    “白起？”乘務員站在我座位旁邊，再三確定我的名字後，拿出一個黃色封皮本子，她在上麵勾勾畫畫，過了很久才皺眉看向我：“我的確在名單上找到了你的名字，不過……”

    她話沒完，我先是感到一驚，乘務員在乘客名單中找到了白起的名字，那豈不是白起已經死了？

    “不過什？”我豎起耳朵，事關生死，我不敢放過乘務員的任何一句話。

    “白起應該是在十月二十九日上車，可你為什會出現在十月二十八號車廂？”乘務員挑起眉頭，抱著黃色封皮的本子：“你真的叫做白起？”

    “那還有假？這名字我都用了二三十年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名字融入血脈，鐫刻於命，就算重名，也不可能重命。如果你撒謊，我有很多方法可以驗證出來，到那時你後悔都來不及。”

    乘務員身上散發出極為危險的氣息，我眼底隱藏著一抹擔憂，但終究沒有鬆口：“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白起。”

    “如果你真是白起，本該在二十九號上車的人，怎會提前登車？出現了什疏漏嗎？”乘務員自言自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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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我趁熱打鐵開口道：“畢竟我是在二十八日的最後幾秒鍾上車，而且在上車之前，我被一條血狼追殺，那東西一看就不像是凡物，估計早就超脫了輪回，不定它能夠幹擾秩序運轉。”

    “血狼？”看到乘務員反複念叨著血狼，我估摸著自己可能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賭對了一次，這詭異列車的乘務員在上一站應該也看到了血狼。

    “十月二十八號的最後一秒你上了車，如此來看，確實有可能是因為血狼出現改變了一切。”乘務員著著麵目就變得猙獰起來，五官幅度移位，再加上那張蒼白的臉，看起來很是滲人：“所以，我討厭那些掙脫了宿命，敢和作對的東西。”

    過了許久她才恢複原貌，五官歸位，她將我從座位上抓起：“你的座位在十月二十九號車廂，跟我來吧，反正也快到站了。”

    聽見乘務員的最後一句話，我心跳砰然加速：“快到站了？這豈不是我有了下車的機會？”

    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臨走時我看了座位上剩餘三人一眼，流浪漢老劉和張瀟瀟低垂著頭，一言不發，鞏明則舒展腰肢，一副終於得救的神情。

    “這個鞏明，總感覺他有點與眾不同。”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我現在自身難保，隻要他不害我，我也不會去調查他。

    離開座位，跟著乘務員沒走出幾步遠，我就又停下了腳步，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張瀟瀟的座椅背後正好坐著她的父母，飯館的老板和老板娘並肩而坐，低頭昏睡著，他們和自己的女兒之間隻隔著一個椅子靠背。

    肉眼看去幾厘米的距離，實際上卻好像塹一般，雙方都不曾知曉，任憑如何吵鬧都無法引起對方的注意。

    我想起張瀟瀟剛才講述的那些事情，坐在出租車的女大學生，焦急的打著電話，不斷催促司機加速，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手還握著那個屏幕上滿是裂痕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