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勸沒有起到效果,遲曉瑞蹬著腿,臉一片蒼白,看不見任何血色。
就在我準備使用暴力把他拽出來的時候,幽暗的過道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抹深藍,那道身影由遠及近,似慢實快。
“糟糕!偏偏這時候遇到了乘務員!”我趕緊鬆手,不再去管遲曉瑞,大腦急轉,雙眼掃視車廂,尋找能夠躲藏的地方。
“床底下空間太窄,我不一定能鑽的進去,床鋪上麵……”我瞳孔縮起,忽然看到身邊的床鋪,白布掀開一角,有一隻手伸了出來,還朝我勾了幾下手指。
“什意思?”來不及思索,我掀開白布躺了上去。
狹窄的床鋪躺兩個人顯的十分擁擠,所幸白布寬鬆能夠將我和那人的身體完全遮住。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任誰都能看出來,白布下麵藏著兩個人。”我苦笑一聲,順著白布縫隙緊盯過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乘務員匆匆經過我所在的床鋪,並未多看一眼,直奔兩車廂連接處的遲洪剛而去。
“壞了。”
沒過多久,靜謐的車廂中飄散出濃濃的臭味,乘務員拖拽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走在過道當中。
從衣著打扮能夠看出,這具屍體就是遲洪剛。
全身多處骨折,頭部破開了一個大口子,臉上黑色的血液已經凝固,更怪異的是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呆滯,仿佛身體和心靈同時受到創傷,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已經倒塌。
“在遲洪剛身上發生了什?”他沒有進入十月二十六號車廂,一直在兩節車廂連接處等待,所以躲在床鋪上的我也沒有看到乘務員對他做了什。
“他現在是還原了臨死前的模樣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死亡方式就有些奇怪了。”
我躲在白布下麵屏住呼吸,一聲不吭,直到乘務員拖著遲洪剛走遠才掀開白布。
正要起身,手臂又被人抓住,扭頭一看,我臉色瞬間變得很差。
“是你!”
躺在我旁邊的也是一個熟人,他正是廢棄醫院餓鬼道的看門人,懸疑作家
“喊那大聲幹什?你想把那個女人再召回來?”作家口中的女人自然是指乘務員,這家夥老謀深算,按照我之前的猜測,他應該是**二十六日就已經上車,提前我這長時間,一定掌握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不過在和他進行交流之前,我還要先問清楚一個問題:“你為什要救我?”
剛才情況萬分危急,在我拿不定注意之時,作家抓著我的胳膊,主動示意我跟他躲在一起。按照他無利不起早的性格,這樣的舉動讓我感到十分可疑。
“救你?我隻是在救自己。”作家鬆開我的手,掀開白布,他此時的外貌和當初發生了很大改變,全身浮腫,好像在水浸泡過很長時間一樣。
他深邃的眼神不斷掃視著我,過了幾秒鍾才開口:“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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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有些詫異,沒想到等了這長時間他竟然會向我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沒錯,根據我現在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列車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乘客都是死人,你自然不例外。”
“可是,你是個例外。”他咧嘴一笑,讓我產生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輛列車上呆了多久,我的意識從混沌到清晰,這幾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我腦海中過了一遍,我得出了一個最符合邏輯的答案,我已經死了,現在遭遇的一切並非夢境,而是我正處於人死後的世界。”
我沒有話,作家這個人當初給我的感覺就不太好,他的智慧遠比他表現出的恐怖,這是一個十分懂得藏拙的人:“你猜測的不錯,這輛列車很可能會直接通往陰間,你已經死了。”
“是的,我死了,但是你還活著,不是嗎?”作家陰測測的笑聲讓我皺起眉頭。
“你怎看出來的?”我沒有反駁,在聰明人麵前,盲目掩飾隻會顯示自己的愚蠢。
“很簡單,我在蘇醒的這段時間掀開所有白布查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你的屍體,而這車廂的編號全都是日期,大膽的推測一下,十月二十六日死亡的人應該全都在這節車廂,可是你並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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