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被迫放緩後,無法再嚐試衝上山坡最高處,趙寧卻沒有停止進攻,換成了在原地左衝右殺。
一個個天元戰士被他挑飛,不是斷手斷腳,就是身首異處,一匹匹戰馬轟然栽倒、滾下山坡,不是斷為兩半,髒腑橫流,就是頭顱粉碎,血漿四濺!
片刻之間,附近的天元騎兵,皆被趙寧斬於馬下,清理出一片隻有斷肢殘骸、淋淋血泊的空地!
在無數屍體中,頂盔貫甲、手持馬槊,往來縱橫,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的趙寧,血染戰袍,雄姿勃發!
周圍的天元戰士,見他如此悍勇,俱都肝膽俱顫,哪怕是久經沙場的敢戰之輩,也無不相顧駭然,麵露畏懼之色。
一開始,還不斷有天元修行者,或者不服氣,或者想要扭轉此處戰局,或者就是單純熱血上頭,前赴後繼向趙寧殺來。
等到趙寧周圍橫屍遍地,將荒草完全覆蓋,再也看不到半分泥土,不管是普通天元軍戰士,還是禦氣境的百夫長,都再也不敢靠近!
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名元神境初期帶隊殺來,卻被趙寧三招之內,就用馬槊洞穿了脖頸。
至此,天元軍對趙寧的攻勢,完全煙消雲散。趙寧身後的乙字營將士,得以在他周圍相當一片空地上,重整隊列,組建相對厚實的完整戰陣。
當有序衝陣變成彼此混戰,兩軍不再錯馬而過往前奔馳,而是在相對固定的區域內捉對廝殺,戰陣的相對厚實度,就決定了戰陣的戰鬥、生存時間。
作為騎兵,到了這時,雖然戰法大體跟步卒相當,但還是有本質不同。
步卒戰陣幾乎是釘在地上,除非到了分勝負的時候,否則不會有劇烈前後移動,騎兵卻仍舊能夠策馬奔走,隻是不再迅捷,移動空間也有限。
就是在這時,被趙寧和他身後戰陣,逼迫的不停後退的天元軍騎兵群後,傳出一聲大喝,旋即騎兵分開,讓出道路,一股鐵甲精騎,踩著黃塵飛速奔出!
為首者,是一名元神境中期的強者!
“本將手下,不斬無名!前方何人,報上姓名!”元神境中期的副萬夫長,不僅自身甲胄嚴實,麵容隱藏在麵甲內,且跨下戰馬同樣披甲。
他一麵策馬衝向趙寧,一麵舉起手中長矛厲聲呼喝。
他說的是大齊官話,雖然腔調怪異,但已經頗為流利。
趙寧剛剛得空,服下一顆極品回元丹,彌補真氣消耗,正要重新衝殺,眼見一匹神駿戰馬,馱著一名精悍將領殺來,當仁不讓策馬而出:
“大齊趙寧!”
副萬夫長從戰馬上躍起,身若閃電,矛出如龍,直取趙寧:“趙氏公子?好!記住,殺你的人的,是我朝魯!”
朝魯背後,戰狼虛影驟然浮現,無論大小還是凝實度,都不是被趙寧斬殺的千夫長可比,且不隻是一個狼頭,而是有完整狼身!
此人的修為實力,絕不是千夫長可比!
元神境中期的修行者,在雁門軍中也不多,若是放在草原三大王庭,每一個都身份顯赫,平日備受尊榮,到了戰場上,則是罕見的勇將。
衝鋒陷陣,殺敵斬將,等閑事爾!
趙寧帶隊前衝,聽到朝魯大放厥詞,隻是冷笑一聲。不過他到底境界較低,並無跟對方比拚修為之力的打算,所以也沒有第一時間躍起。
鬆開馬韁,放下馬槊,反手拿起馬鞍邊的長弓,目視朝魯,趙寧不曾抽箭,瞬間拉開弓弦,在幾乎不可分辨的時間,長弓已成滿月之狀!
弓身符文被真氣次第點亮,一層火焰狀的真氣,頓時縈繞在弓身,然而無論是符文陣列,還是磅真氣,肉眼都不可見。
真氣凝成的箭矢,在弓弦上浮現,又在轉瞬之間,飛速射出!
砰砰砰,弓弦清脆悅耳的聲音,連動三次。
三根碧藍箭矢,前後相繼,猶如鬼火,呈品字形,向半空中的朝魯射去,快得幾乎無法看清!
這弓,自然是“射雕”。大齊境內,僅次於十大奇兵的極品符兵,非尋常一品符兵可比!
以元神境中期對戰一個元神境初期,在天元部族強大的過程中,征戰已經超過十年的朝魯,對趙寧的頭顱勢在必得。
他是王庭貴族,天之驕子,天元太子私下見了他,也會客氣的叫一聲堂兄。
多年征戰,死在他手的元神境,已經超出了隻手之數,就連元神境中期,他也曾力戰斬殺過一個!
他身著二品符甲,手中長矛也是二品符兵,沒道理這時候會失手。
當看到趙寧拉弓射箭,朝魯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對趙寧的行為嗤之以鼻,篤信對方這是在找死!
以他的修為實力,箭矢臨麵,怎都能劈飛,且他甲胄堅實,非一品符弓,根本不可能破得了甲!
而一品符兵,世間罕有,就連真正的萬夫長,等閑也得不到。
一個元神境初期的齊人將領,怎會有?
朝魯做好了,劈開箭矢,而後將趙寧從馬背刺下的準備!
然而,當三根箭矢相繼飛出,朝魯心髒猛地一縮,眼神巨變!
好快的箭!
他幾乎看不見!
看不見的箭矢,要怎擋?
這箭矢怎會這快?
這是什品階的弓?
一品符弓他也見過。但就算是一品符弓,射出的箭矢,也不可能這快!
等等,弓弦連響了三次!三矢連發?
朝魯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他並未慌亂。
“箭矢來得快,連一品符弓都不能比,必然殺傷力弱,達不到一品符弓的標準,我的甲胄必不可能被破!”朝魯瞬間有了判斷。
對方總不可能拿個奇兵出來吧?
他當他是誰,雁門關主將趙北望?
趙北望可在山前衝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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