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上師為何發笑?”都虞候方鳴皺著眉頭不滿地問。
趙寧保持著不屑的姿態,掃視眾人一眼,冷冷地道:
“我雖然初涉世間,沒什江湖浮沉、沙場征戰的經驗,但承蒙家師教導,也曾讀過幾本兵書學過些許兵法。
“強敵在前,大戰在即,我們不思鼓舞士氣團結眾人,卻因為一些沒有實證的猜測,就在內部調查自己的戰士,讓軍中自相懷疑互不信任,這豈非是取禍之道?”
趙寧一副你們都是傻子的神態語氣,讓方鳴暗自惱火,如果趙寧不是元神境中期的強者,修為實力比他高,且被大上師劉晃當眾表現出器重之意,他早就發作。
“本座當然知道這是什時候,用不著伏魔上師提醒,本座能有這樣的軍令,自然不可能沒有證據!”都虞候沉聲道。
趙寧要的就是對方拿出證據,弄清楚問題出在哪,當即以懷疑的口吻問:“證據何在?”
“你身為大軍戰士,聽令行事即可,哪有這多問題?”此乃軍機秘辛,不好輕易泄露,方鳴原本就沒打算說出來。
趙寧嗤地一笑,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大聲道:
“什晉軍細作,金光神的光芒之下,都是神的虔誠信徒,哪有妖魔爪牙藏身之地?
“都虞候,莫不是有人借抓捕細作之名,行排除異己之實,看不起我等江湖鄉野出身的戰士,要對我們大動幹戈?”
都虞候黑了臉,喝道:“休要胡言亂語!軍中豈容你信口雌黃?”
趙寧針鋒相對:“若要我相信都虞候,除非我的兩都不被調查!我倒是可以給都虞候打包票,我的隊伍沒有晉軍細作,出了問題我全權負責,都虞候可敢相信我們?”
方鳴氣得不輕,用力一拍桌子:“簡直是胡鬧!你敢不遵軍令?!信不信本座軍法行事!”
眼看兩人要鬧出真火氣來,褚元楠連忙上前打圓場,勸說兩人消消氣,蕭靖安則是眼前一亮,敏銳抓到了自我表現的機會。
“稟都虞候,仆下認為伏魔上師並非不遵軍令,而是為了大軍著想,畢竟臨戰之際士氣與隊伍團結的確不容有失。都虞候若是有證據,還望能夠拿出來,這樣上下都能服氣,絕對遵從軍令!”
蕭靖安態度明確地站到了趙寧一邊,為趙寧說話。
他本就不是神教嫡係,跟褚元楠立場不同,又正想拉攏趙寧投靠自身所在的山頭,且之前經曆過趙寧所謂上麵借某某之名讓自身利益受損的情況,感情上支持趙寧。
都虞候方鳴雖然惱怒,但還真不能對趙寧怎樣。
對方畢竟是元神境中期,還是出了名的性情乖戾不好相與,在神教總壇都敢當眾打傷張有財,真起了衝突他討不到好。
退一步說,縱然趙寧不對他怎樣隻是憤然離去,他亦隻會顏麵受損。
無論趙寧是鬧事還是出走,他作為上官沒能帶好自己的隊伍,在大上師麵前絕對是有罪無功。
被褚元楠一勸,又聽了蕭靖安的話,方鳴索性順著台階下,一招手,叫進來一名鷹鉤鼻修行者,指著對方對眾人道:“證據就在這。
“
爾等都是神戰大軍的中流砥柱,是軍中骨幹精銳,本座沒什好隱瞞的,今天就跟你們實話實說。
“大軍離開濟陰之前,神教派遣了許多好手潛入趙氏妖魔控製的地盤,不顧生死加入趙氏大軍,打探到了不少情況。
“他剛剛曆經驚險從趙氏妖魔大軍中潛行歸來,帶來了一個重大消息:這些時日以來,趙氏派了許多爪牙以神的信徒為名,在各地陸續加入神戰大軍,意圖戰前在軍中生事,妨害大軍作戰!”
聽到這,眾人無不色變,蕭靖安與褚元楠麵麵相覷。
原來軍中是真有晉軍細作,而且看樣子不少!
一想到曹州反抗軍預備營就在一二十外,雙方或許明日就會大戰,而自己身邊竟然隱藏著對方的細作,到了戰場上說不定什時候就有冷槍冷箭從背後襲擊自己,甚至是身旁同袍舉刀砍向自己,眾神教校尉無不心驚膽戰。
一時間,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嚷嚷要立即捉拿奸細。
“不知都虞候打算怎分辨這些奸細?”趙寧麵色緩和地問。
見他好聲好氣問出這個問題,都虞候便認為趙寧這是放低姿態服軟,打算將功補過了,遂指著那名修行者傲然道:
“他知道分辨趙氏細作的方法。待會兒他的人會根據趙氏細作接頭的方法,分頭召集我們隊伍的趙氏暗探,等到對方現身,我們便能一一抓捕趙氏奸細!”
事情如此簡單直接,眾校尉大為振奮,放心不少。
方鳴嚴厲地環視趙寧等人:
“爾等好生配合,天亮之前,務必肅清隊伍的趙氏奸細!天一亮,隊伍立即出動,襲擊二十之外的趙氏妖魔駐紮地,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讓對方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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