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之!你無緣無故殺我宣武軍將士,害我宣武軍都指揮使,今日若是不能拿你回去問罪,我宣武軍威嚴何存?
“周某若是讓你走了,便妄為宣武軍團練使!
“你雖是神教大上師,卻也不能肆意妄為,即便是首席在此,也會把你交給宣武軍處置!我數三聲,你若不束手就擒,休怪我動手!”
周岌說這番話的時候,大義凜然而又飽含憤怒,顯然很入戲。
他當然入戲。
就算之前沒有完全入戲,都指揮使死了之後,他的感情也不能不被徹底調動,畢竟他的自身利益是確實受到了威脅。
眼看周岌氣機上漲,街上巷邊、屋內窗前的圍觀者莫不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盯著趙寧,力求不放過接下來會發生的任何一個細節。
在場的除了魏安之、劉策、周岌,還有一個元神境後期的絕頂強者:神戰大軍除魔軍都指揮使,朱昱。
朱昱站在一邊,進退兩難,躊躇而尷尬。
劉策向他投過去一個眼神。
一個嚴厲的眼神。
充滿警告之意。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若敢插手接下來的戰鬥,幫助魏安之跟我作對,我族兄必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日後在神教別想有好日子過!
朱昱接收到了這個信號。
他一旦出手,雙方二對二,勝負難料;他不出手,劉策、周岌以二敵一,魏安之必敗無疑。
劉策並沒有立即收回目光,而是堂而皇之一直瞪著朱昱。
他要等朱昱給出回答。
他在逼迫朱昱馬上給出回答。
朱昱必須立即表明態度!
劉策很急。
今日布置謀害趙寧的陷阱時,他並沒有多考慮一個元神境後期的強者。這不是疏忽,而是在此之前白衣派中隻有魏安之一個元神境後期。
朱昱一直沒有加入白衣派。
眼下朱昱跟趙寧走在一起,在劉策看來也不是什異變,他們一個除魔軍都指揮使,一個副都指揮使,共同巡街不算什,不會妨礙他們的計劃。
現在劉策需要確認這一點。
朱昱心跳加速。
他雖然已經決定加入白衣派,還跟趙寧表明了態度,按理說已經算是白衣派的人,但雙方還沒有坐下來好生相談,他也沒有對外公布這件事,一切還有挽回餘地。
劉策的逼迫讓他心中不快。
但感情上的不快與現實利益一對比,對他來說就不算什。
如果趙寧剛剛沒有大開殺戒,表現得桀驁不馴、不可理喻,朱昱不會猶豫。加入白衣派本就意味著對抗頑固派,他有心理準備。
但看眼下這情況,趙寧分明是已經落入圈套,很難從擅殺宣武軍都指揮使的罪責中脫身。而一旦趙寧身陷囹圇,新近組建的白衣派必然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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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命運的十字街口,朱昱感受到了命運的厚重。
天下大勢變幻,汴梁風起雲湧,刀光劍影中有無數危險,腥風血雨也潛藏著諸多機遇。在這場席卷所有人的風暴中,注定了有人會身敗名裂乃至身死道隕,也注定了有人會乘風而起、青雲直上。
機會到了眼前,危險也到了腳下。
選擇很難,卻偏偏隻有一念的時間,榮辱常常瞬間分出,命運往往那改變,從此隻能順
著腳下的路埋頭狂奔,再也不能回頭。
身在洪流中的人,想要把握住大好前程談何容易?
時勢凶險,朱昱猶豫不決。
他想在這瞬息之間,盡可能地思慮周全一些,做出正確決策。
他想得挺美。
可惜有人不給他這個機會。
同時,這個人也沒給任何人任何機會。
趙寧出手了。
在周岌說他要數三聲的時候,趙寧就已出手。
有人想要在時勢變幻時看清虛實,趨利避害,扶搖直上,有人在時勢凶險時殫精竭慮,也不過是想保全自身,保住既有利益。
而趙寧一出手,便是時勢。
在動手的時候,他還冷笑著嘲諷周岌:“殺你我都不需要數三聲的時間。”
狂妄自大、目無餘子的姿態展露無遺。
周岌眉眼倒豎。
怒發衝冠
可他來不及發怒。
根本沒有時間。
趙寧兀一有所動作,身影便已到了他麵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符刀——宣武軍都指揮使的佩刀消失不見,對著他劈頭蓋臉斬了下來,快逾閃電,勢力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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