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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國衛王、太子太師、樞密副使、參知政事秦倫一踏進府門,便怒氣衝衝的喝令,“把秦曉、秦旭、秦景、秦暉四個兔崽子叫來!”
廣寧王、太子少詹事秦適聞訊趕來見父親,“他們又惹什事了,惹阿耶這大火氣。”
秦倫一肚子火氣,哪哪都不順,正沒處撒,結果這四個孫子撞他刀尖上了。
“剛剛郝南容、郝北叟兄弟倆請我喝茶,你知道他們跟我說什?”
秦適也不知道父親怎突然就這大火氣,小心的問道,“郝公的兩位兒子也想爭一爭廣西都督或總理之位?”
“郝家兄弟沒那大野心。”秦倫道,其實這也是委婉的說法,郝處俊是湖北安陸人,父親郝相貴曾任滁州刺史,唐開國之初,郝相貴隨嶽父許紹獻山南諸郡歸附李唐,成為開國功臣。
不過他死的早,兒子郝處俊十歲時他就死了,不過這兒子也是個勤奮努力的,貞觀年間,進士及第,得座師秦琅看中,親點著作郎,此後跟著秦琅,仕途也是一帆風順。
後來因與同齡的舅父許圉師同殿為相,還成為一時美談。
郝處俊也是一路做到了侍中、中書令,做過大唐首相的。大唐宰相很多,但貞觀中開始,能做上中書令首相之職的,可就那幾個。
郝處俊和許圉師都曾做過中書令,所以說他們家也是頂級官宦之後。
不過呢,郝處俊死了十幾年了,他的兩個兒子郝南容和郝北叟都不是什做官的料,有著頂級的政治資源,卻無匹配的才能,所以到如今長子郝北叟也不過是個從七品上左補闕,次子郝南容也不過從六品上的秘書郎。
六七品的閑職,當然不可能爭什廣西行省總督、總理,就是廣西四司使,也是沒資格的,畢竟總督是從二,總理、提督是正三,四司使是從三品職事。
兄弟倆還僅是綠袍官而已。
“郝公也是太師的門生,我們秦家還跟許、郝兩家都聯姻有親。”
郝處俊有一女嫁給了秦十三郎秦俠,因此論輩份,郝南容兄弟得喊秦俠一聲妹夫,這跟秦倫自然是親家關係,郝南容的兒子郝象賢跟廣寧王秦適是一輩的,秦倫的幾個孫子,那還比郝象賢晚一輩呢。
秦晨兄弟幾個,跟郝象賢都是同學。
弱冠少年,勳戚子弟,免不得喜歡胡鬧。
秦晨兄弟四個就喜歡欺負郝象賢,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寵之,關鍵取就取吧,還總喜歡在人家郝象賢同學父親郝南容的麵前叫這個外號。
四兄弟被叫來,見到祖父那怒氣衝衝的樣,都一個個低頭。
畢竟都隻是弱冠少年郎。
平日眾星捧月般,他們做為秦琅的三世孫,往上數四代都是封王,他們的姐姐又是當朝皇後,所以年輕的小國舅們,平時雖不說做夢,但畢竟年少,被人捧著,便不免胡鬧。
郝象賢是他們同學,但因為比較懦弱,所以總受欺負。
雖說是首相之孫,但畢竟郝處俊已去世了,許圉師也去世了,父輩又隻是六七品小官,在父祖皆是宰執的崇賢館讀書,確實就成了受欺負的對象。
“說,為何要給郝象賢取名號寵之?為何還總在他父親麵前稱呼?”
老大秦晨倒還算比較有擔當,鼓氣勇氣對祖父解釋,說郝象賢就是個娘娘腔,沒有半點男子漢氣概,所以大家戲稱他寵之,寵之本就有娘娘腔的意思,另外吧,把寵之倒過來念,發音又似侍中。
所以這外號其實有兩重意思,就是嘲諷郝侍中的孫子是個娘娘腔。
“阿耶,這不過是他們同學少年們的玩笑話而已,不必置氣。”
秦倫一巴掌拍在幾上,把茶杯都震翻了。
“玩笑?可也得看什場合,這種侮辱的玩笑本就不該開,更何況郝家本是我們親戚,他們還在人家父親麵前開這玩笑,應該嗎?”
秦倫很氣。
這段時間總是不順。
他謀劃許久,準備對宦官下手,結果在侄子秦孝忠就那沒過關,其它宰相們就更別提,連秦琅都特意給他來了封信,說行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魯莽,這對於剛過五十歲的秦倫是一個很大的挫則。
他兩府都進過,想要有一番作為,將來也求能成為首相中書令。
可首戰就敗了。
偏偏秦孝忠不聲不響的突然拋出一個行省製來,結果還搞的風風烈烈,甚至連秦琅都上書表示支持。
秦孝忠現在朝野,那是名頭響亮,人人稱讚。
相比起來,秦孝忠不過入朝半年,他秦倫卻已經在朝中多年,甚至之前在政事堂做過一任中書侍郎宰相。
結果現在大家隻稱讚秦孝忠,稱他是秦家俊傑。
偏偏今天郝南容兄弟還特意請他喝茶,然後還對他說,秦家代代才俊,說兒子郝象賢的同學們都是賢良。今天特意請秦倫,就是要特意感謝秦倫。
還說,他打算直接給郝象賢起表字,就叫寵之算了。
這不是打臉嗎?
郝家兄弟雖然官職不高,但因為親戚,所以跟他是同輩。
郝南容很不客氣的對秦倫說,“三公後,出死狗,我的兒子確實很愚蠢,勞煩親家的幾位孫兒才俊給起表字,他們損毀我兒與我的名聲我不在乎,但不能詆毀先父啊!”
這番話一出,秦倫也在郝家呆不住了,十分羞愧。
兒孫輩玩笑打鬧,本不是事情,但秦倫的孫子現在欺負人家兒子,還把人家的亡祖父給扯上,這就不一般,這是秦倫持家無方,教育子孫無道。
所以這不僅僅是個寵之外號的事,也不是說倒過來念侍中、或癡種,這是對郝家的嘲諷侮辱,秦郝兩家本是姻親,多年關係一直不錯,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傳揚出去,輕了說隻是秦倫教孫無方,重了說,那就是秦家看郝家落魄了,就瞧不起郝家,是勢利,是跋扈。
特別他秦倫還是皇後的祖父,那四個欺負同學、親戚的少年,還是皇後的弟弟。
“阿祖,我們知錯了!”
“知錯了?你們這個樣子是知錯了?”秦倫吹胡子瞪眼,“今天,我要親自給你們上家法,否則這樣下去,你們以後還不知道要犯下什大錯。”
秦適羞愧的請求代子受罰。
結果秦倫卻道,“你以為你就沒過?今天連你一起執行家法,明天天一亮,你跟這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就回呂宋去,去南贍島,你阿爺重定呂宋分封,請得聖人同意,已經把南贍島推恩分封給我們家這一支所有子弟了,人人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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