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修真界的基石是修士,
那組成一個修士的基石無疑就是靈機。
但是許應現在卻能明顯感覺到四周靈機的潰散,至少在極西之地方圓千之內,靈機濃度愈發稀薄!
很早以前在築基期的時候,許應便有聽說過清濁二氣的說法,說是靈機分清濁,清者在上,濁者在下。
但是除了九淵島修真界外,大部分修真界的修士都是修煉的清質靈機,以至於這等劃分不複顯於世,倒是如今許應又是切實地感受到了清濁二氣的區分。
極西之地的靈機,一分為二。
清濁二氣以七三比例開始不停地隔閡開來。
濁氣重,不斷地下沉。
清氣輕,不停地上懸。
那四位中域來的天一境武者不惜用自己的武道精血灌入地表之中,便是為了代替濁氣少於清氣的部分。
許應猜測清濁二氣在最初的時候應當是平衡的,也就是各自五成的比例。
但顯然時過境遷,二者已然不可同日而語,他們所象征的存在也是一天一地。
許應不清楚這種對立是先天就有,還是說後天衍生而出的,但他清楚天地的對立一直有存在著。
不遠處,
四名天一境武者的血流淌幹淨,四人臉上也是蒼白無比,但卻帶著笑意。
轟隆隆~
地底下似乎有什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的時候。
地上那攤血河化作的烏紅血水忽而動了起來,匯聚在一塊凝成了無涯老祖的模樣!
幾人驚詫。
無涯老祖卻不管他們,他突然出現隻是為了糾正眼前的錯誤!
原本在他的預想中,先出來的會是天上的道祖,但是如今因為一些意外情況的發生,率先出來很有可能會是身處內域的那位日神。
這可不是什好兆頭!
所以,無涯老祖必須得依靠自己的手段將道祖引出來。
當即,他無視一幹化神期道友的質問,不管不顧地飛懸至半空,而後朝著遠處低沉一語。
傳訊是發給他的五個弟子的。
自進入商境伊始,他就讓紅中真人離開去為此事小心準備,現在終於到了該要發動的時候!
……
大商,木湖郡。
木湖郡位於商朝的東陲,與極西之地正好處在一東一西。
此事,木湖郡的郡城之中。
紅中真人也是收到了自家師尊的口諭,他猶豫片刻,也不打算違背師尊下達的命令。
畢竟不論命令如何謬錯,都不會傷害自己的性命,更何況他本身已經沒有性命可言,能活一日便算一日罷。
隨即,
他就飛往了郡城的正中位置,啟動了自己布置多日的元嬰期層次的陣法。
呼嚕嚕~
像是開水滾燙的聲音。
烈火烹油!
須臾間,整座郡城深陷一片火海。
凡人、武夫、低階的修士毫無還手之力地慘死當場,數量以百萬記。
做完這一切,紅中真人拍了拍衣袖又是火速趕往了下一處城池。
麓山郡、長河郡、嵩林郡……
同樣的慘案在大商各處不停地發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座座毀城滅地的大陣被啟動開來。
唯一不同的可能隻是陣法的外在表現形式,
或如火海焚天,或如冰龍席卷,或如刀山劍雨。
商朝有七十二郡,每個郡府基本都有一位元嬰期修士坐鎮,但事先根本沒有一位元嬰修士發覺了這般大陣的存在。
一來,五方真人做得隱秘。
二來,是他們根本想不到原因。
無涯老祖事先與商朝修真界或者說嵩溟宗,一無利益糾葛,二無恩怨糾纏,根本沒有理由作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
再者說,勿傷無辜在修真界基本已經算是潛移默化的鐵律,他們也未曾想到無涯老祖會對凡俗下手,而且是對整個大商境內的凡俗、低階修士,進行無差別的屠戮。
……
大商,極西之地。
無涯老祖懸於半空傳出口訊不久。
離著不遠的嵩玄上真原本也是麵容平淡,而後倏地有些疑惑,再到驚訝,直至滿麵慍怒!
他指著半空無涯老祖,質問道:“你,你……你當真不顧旁人?”
這旁人不僅指的嵩玄上真自己,也是指的大商境內的萬千生靈,以及在場的其他修士。
無涯老祖已經瘋了!
嵩玄上真原本是這覺得的,但並未放在心上,因為無涯老祖就算是瘋了要報複的對象也不是自己。
但當他得知了大商各地出現的一條條噩耗,他發現無涯老祖當真該殺!
哪怕如此,
嵩玄也沒有出手!
修士與凡俗不一樣,高階修士更與凡俗不一樣!
他們淡漠,卻又重視情感。
他們修為通天,卻又貪生怕死。
矛盾二字無時無刻不充斥在他們身上,如果嵩玄上真果斷出手報複,那他又與無涯老祖何異?
化神修士壽元動輒上萬,但得到的越多越是想要再得更多,所以他們渴望更多的壽元,渴望打破桎梏能夠飛升天外。
他們不太理會凡俗或者低階修士的生死,但是卻有格外注重自己的道心修煉,道心因人而異,所以撥動每一位化神修士的心弦都不一樣,這也是他們分外注重情感的原因。
道心修行意味著真元修行的上限。
一炷香,
兩炷香,
三炷香……
一度又是陷入了死寂。
沒人願意打破這份僵持的氛圍,直到頭頂的天空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漫天星辰耀於白晝,雲霧疊出不隱其形。
底下,
呼嚕嚕的沸騰聲愈發得響!
所有人都清楚,這無涯老祖好像引動了什了不得東西。
後者卻是一臉平靜,單手指天怒罵道:“卑劣道祖,竊天之柄!醃臢狗賊,犬盜之行!
貧道原以為你是諸道之祖,萬宗源頭,授我等以漁,教之練氣、築基、結丹之事,使凡人有所長,可修行,可聞道,可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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