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斷碑荒塚墓連山,血月無邊百丈棺。
陰煞騰空連浩宇,亡魂出世蕩冥寒。
茫茫腥氣引諸惡,漫漫塵風未展顏。
不見凶名千古罪,重生天地禍人間。”
天地之間,一口百丈巨棺橫空現世,帶有幽冥鬼魅之氣,降臨藏屍嶺中。血月映照之下,巨棺一片猩紅之色,令人心膽俱寒。
“這……這是……”
葉淩自入定中驚醒,猛然間見到此物,不由得心中一驚,臉上神色劇變。
雷鳴輕輕咽了咽口水,跟在葉淩身旁,緩緩後撤。這已然不是他們這等修為能夠參與之事,縱然是在旁觀看,怕也難保自身。
說話間,自遠空之中,數道霞光垂落,十幾位人族大能立身雲端,道韻綿長。可此刻,人人眉頭緊鎖,二目凝神,似是深深忌憚。
未多時,屍皇與一眾僵屍族強者來在骨尊身側,目光中隱隱有了變化,隨後出言道:“還不夠,血食還不夠!”
話音剛落,骨尊大吼一聲,音波蕩起連綿巨浪,傳遍藏屍嶺周邊。
那些衝出山嶺的僵屍與骷髏愈加瘋狂,不斷襲擊人族聚居之地,獲取新鮮血食。
天照城頭,朱萬全手托城主大印,身背後有山川虛影,掛耀當空,王朝氣運加持,朱萬全神威大震,連連打退邪物進攻。
可這些僵屍與骷髏仿佛無窮無盡,根本難以斬盡殺絕。
朱萬全滿身大汗也來不及擦,大口喘息著道:“隻要逃過此劫,本官一定辭官歸隱,再也不做這腦袋別褲帶上的活兒了!”
藏屍嶺中,一片血紅之色,周圍有血液匯聚而成的河流,不斷向巨棺湧來,似乎成某種養分。
人族一位天象境大能高聲喝道:“萬不可讓屍祖重臨世間!”
話音未落,隻見他手中一把神刀隨風而漲,足有十幾丈大小,破開真空,攜有無上道力斬向巨棺。
可還未等神刀斬落,一根倒刺狼牙棒便立於之前,骨尊抬手揮舞,狼牙棒與神刀撞在一處,震動山河。
人族大能半步不退,身背後有大道虛影幾乎凝實,朝著骨尊便鎮壓而下。
同一時間,其餘幾位人族天象境大能同時出手,各自祭出道器法決,打向巨棺。
屍皇與身後一眾強者自是不會坐視不理,立刻起身上前,再次混戰一處。
半空當中異彩紛呈,時空經受不住此等大戰,不斷坍塌,波及四周。
地麵上,葉淩背著雷鳴急忙奔逃,此處已經不是他們能夠駐足停留,一不留神便會被道勢所傷,難以活命。
可剛行出不多遠,卻突然見到前麵有血光彌漫,幾個僵屍與骷髏站立四周護法,在其正中央又是一座普通棺木。
黑袍葬風雪站在棺木前麵,口中念念有詞,原本流向百丈巨棺的血氣被截流一部分在此,流入棺木之中。
雷鳴低聲道:“我好像明白了此間之事。骷髏與僵屍們捉來人族,是為攝取氣血,供養百丈巨棺。其中或許有什大凶之物要被喚醒。這葬風雪好像是在利用此事,也要喚醒什人!”
葉淩微皺眉頭,忽然想起些事情,便問道:“這世上果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逆天之法?”
雷鳴搖頭道:“不甚清楚。隻是這藏屍嶺中的僵屍與骷髏便是人死以後受陰煞之氣而重新行走世間。可也算不得是生前之人。普天之下,或許有此等法術,隻是無從知曉。”
葉淩點點頭,繼續觀瞧。
但隻見葬風雪引動漫天氣血,注入到棺槨之中,棺槨血光奪目,緊接著一具身體緩緩升起到半空之中,接受血氣入體。
葉淩眼睛微微睜大:“莫不是要以活人氣血來補充死者生機!”
漫天血氣瘋狂湧入這一具屍體當中,那原本已經陰冷泛白的皮膚竟逐漸恢複了氣血之色,直到與常人無異。
葬風雪身形微微顫抖:“月塵,你終於要回來了嗎?”
“月塵?”雷鳴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這棺槨中是何人。
可正此時,護法的一頭藍眼僵屍被驚動,朝著葉淩與雷鳴便衝了過去,亮起手間幽森利爪。
葉淩麵色一沉,手中木劍立時朝前斬落,先天劍訣隨手施展。此乃他新領悟的斬天劍訣第二式,雖剛剛入門,卻可正好一試威力!
但隻見漫天鋒芒之氣瞬間迸發而出,劍氣劃過藍眼僵屍身子,隨後便化作成千上百道劍痕,無情切割。先天罡氣繚繞其間,破開僵屍強橫體魄,斬進肉骨之中。
“吟”
劍吟聲戛然而止,葉淩身形躍過藍眼僵屍,並未回頭觀瞧。
那藍眼僵屍悶哼一聲,立時皮開肉綻,倒地身亡,一根絲線自僵屍背後現出,隨後迅速抽回。
葬風雪轉頭看向葉淩:“弄壞了我的玩具,可是要賠償的!”說著,隻見她手指一彈,三根絲線便飛射而出,朝葉淩襲來。
這絲線非是實物,乃是道法演化,因此可隨意變幻,難以琢磨。
葉淩心中一沉,這葬風雪至少也有盈衝境修為,倘若正麵衝突,自己絕對占不到便宜,很有可能淪為他線下傀儡,掌中玩物。
想到此,葉淩身形暴退而去,並不與葬風雪動手,反而一把拉起雷鳴轉身便逃。
“倒是識趣。”
葬風雪如今要事在身,因此也不追趕,暫且放過這兩個攪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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