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陵城外,葉淩三人站立一座小山之頂,望向高城。
花信風小心又小心,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沒有什危險,也許是我多慮了。”
葉淩笑道:“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花兄如此,也是為求個平安。”
花信風點點頭,又對陸離道:“隻是委屈陸姑娘,今晚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
陸離新得了道裙,心中滿是歡喜,也不去在意,看著葉淩道:“有你在就好,又不是沒有在樹林過過夜。”
二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想起初次見麵時,百莽森林中的場景。
陸離臉色泛紅,自己的身子都被葉淩看過了,現在想來,依舊羞澀難耐。
花信風將身子轉向另一側,不去打擾這兩個人,隻是搖頭歎息:“咋就沒個漂亮姑娘喜歡我呢?”
正說話間,花信風與葉淩臉色一沉,目光落在周圍樹林當中。
葉淩冷聲道:“既然來了,何必要躲躲藏藏?”
話音剛落,自樹林中走出來一對青年,一人長相平常,嘴角含笑;另一人麵色陰沉,滿是幽怨。
那含笑之人說道:“三位,同是天涯淪落人,無需戒備,我們並無惡意。”
葉淩一揮手,將碧玉扳指收到丹田氣海之中,道:“若不戒備,怕是身家要被偷幹淨了!”
葉淩早認出這兩個人,正是白日,被夜輕寒追趕的盜賊。而其中一人,還在白無禦那騙過靈石。
葉淩對含笑之人道:“這應該不是你本來容貌。”
又對一臉陰鬱的人道:“我朋友的儲物道器,藤木手環在你身上吧!”
這二人對視一眼,含笑之人道:“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莫不是知曉我兄弟底細?”
葉淩搖搖頭:“不過是偶逢幾次,遠遠看過罷了。”
一旁花信風恍然大悟道:“你們是千顏千麵明驟雨,偷天換日嶽逐風!”
聞聽此言,含笑的明驟雨道:“既然被你猜到了,我們也就隻好承認了。”
一旁嶽逐風陰沉著臉,道:“你隨便承認,別人又不認得你真實樣貌,可別把我算上。”
陸離也皺緊了眉頭,這二人據說是名震天下神偷鬼盜的弟子,經常作案行竊,雖無甚貴重之物,卻也漸漸有了名頭。
明驟雨,綽號千顏千麵,可以幻化他人容貌,模仿旁者氣息,在人群當中魚目混珠,根本難以察覺防備。
嶽逐風,綽號偷天換日,一雙手上練就鬼魅技藝,能夠製作出仿製贗品,並維持一段時間的氣息。那木質手環便是他的傑作。
花信風撓撓頭道:“你們是衝著今日盧陵城中拍賣會來的!”
明驟雨一攤手,道:“可惜萬寶閣的防盜設施太周全,沒辦法搞到藏品,隻是順手帶走了些儲物道器。”
嶽逐風道:“該走了,不然姓夜的又要追上來了!”
明驟雨點點頭,衝葉淩他們一拱手:“有緣再見!”
話音剛落,葉淩上前一步,叫住嶽逐風:“你當初在魔城偷得的藤木手環,對我朋友很重要,那是他師父的遺物,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回來!”
嶽逐風默然不語,明驟雨卻道:“人家說的感人至深,你還不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嶽逐風搖搖頭:“別忘了,我們是壞人。”
“對,我們是壞人,”明驟雨仿佛才意識到,一揮手道:“所以不能給你,告辭了!”
“既然如此,便怨不得我了!”葉淩麵色如常,隨後突然運轉道力,高聲大喝:“千顏千麵明驟雨,偷天換日嶽逐風就在此處,快來抓賊啊!”
這一聲蘊含道力,音傳八方,立時令明驟雨和嶽逐風臉色劇變:“混蛋!”
“小子,算你狠!”
話不多時,但見得自盧陵城方向,一黑衣青年負手而立,腳踏星圖,追趕而來,正是夜家少主夜輕寒。
夜輕寒麵色冷峻,可目光掃過葉淩身旁陸離時,卻微微停頓,旋又移開。
陸離亦是神色微變,緩緩低下頭去。
上一次異樣,葉淩不曾察覺,此番倒是被神識感知,心中有些奇怪。
夜輕寒冷聲對兩個盜賊道:“我不願與你們有過多瓜葛,將東西還來,自會放你們離開!”
明驟雨和嶽逐風相視一眼,根本無有原物奉還之意:“到手的安頭,還回去可對不起祖師爺!”
話音未落,二人身法閃動,仿佛遍地殘影,根本難以鎖定真身。
花信風驚呼道:“這是神偷鬼盜的身法,鬼影神蹤步!”
葉淩目光閃爍,倒是心生慕羨之意。
半空當中,夜輕寒微微皺眉,身背後星辰虛影漫天廣布,道勢驚人。
但見他伸手打出一掌,星辰道力演化浩瀚星河,橫空震落。
星河墜落,遍地殘影紛紛被擊散,俱是假影,不是真身。
一陣氣浪掀起,明驟雨和嶽逐風現出身影,借力飛出好遠,轉身便逃:“偷風不偷月,今夜月色正好,告辭了!”
“哪逃!”
夜輕寒催動星圖,窮追不舍,不多時便消失在月色之下。
葉淩倒是不急著追趕,這兩個盜賊身法鬼魅,夜輕寒尚難以捉拿,更別說是他了。
不過,陸離的異樣倒是令葉淩心中有疑,便出言問道:“你是不是有什心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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