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驛內,宋拯炳燭夜讀,他也是淩虛境的儒家進士,修為雖不高,卻依舊洞若觀火。
此刻,他的神識便落在屋外的兩個監視之人身上,手中書本拿倒了也全然不知。
未多時,季長風走進來,衝宋拯一拱手:“大人,床鋪收拾好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宋拯點點頭,放下書卷,衝季長風使了個眼色,隨後季長風便自顧自的說著話:“大人,依我看這呂州災情,不過是小題大做,咱們把賑災糧款交給梁大人就回去複命吧!”
趁著說話之機,宋拯來在窗邊,手中一股浩然之氣迸發而出,朝著窗外兩個監視的人便纏繞上去,法家功法畫地為牢,將二人死死困住,動彈不得。
季長風立即閃身出了房門,反手兩掌將二人震暈,拉到了屋內。
“這呂州果然有問題,”季長風沉聲道:“不然梁源為何要派人監視大人?”
宋拯邁步走過來,沉思片刻後,說道:“本官不能輕出,以免打草驚蛇,長風你立即出去打探一番,務必小心!”
“大人放心!”
季長風轉身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中……
……
“酒已喝完,我們該告辭了!”
禦園中,嶽逐風與明驟雨將空酒壇放下,對葉淩說道。
葉淩點點頭,亦拱手道:“望令師無恙!”
明驟雨皺眉問道:“你難道不和我們一起離開?”
葉淩搖了搖頭:“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快走吧!”
“既如此,你也千萬小心,日後再見,還要把酒言歡!”
“一定!”
嶽逐風與明驟雨身形幾經閃爍,便消失在了宮牆之間。
葉淩丟下酒壇,重又換上那身太監服飾,回到了孟婉宮的小院。
石桌前,孟婉宮仍坐在邊上,杯中茶水尚溫,似乎是料定葉淩還會回來。
葉淩走上前,孟婉宮笑著道:“難得你離開前還回來看我。”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說著話,葉淩坐下來,端起手中的茶杯,飲了一口。隻是他現在心思很亂,喝不出什滋味。
過了一會兒,孟婉宮問道:“你要離開皇宮了?”
葉淩點點頭:“隻是不知該去哪兒。”
“去尋你義兄吧,”孟婉宮微笑著道:“他是個好人。你看到的事情,他或許會有辦法。”
葉淩也很想去找大哥徐錚,隻是因為不知三弟吳情所在,所以並沒有離開太嶽城。
說話間,小院門口,一陣龍馬嘶吼,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葉淩轉頭看去,車邊上坐著一布衣老者,樸實無華,如同一尊石像般死寂。
葉淩認得,這是給百皓月趕車的那位老者,這馬車也屬於百皓月。
果不出葉淩所料,那蠻橫的小婢女攙著百皓月走下馬車,進到院子。
百皓月衝孟婉宮施了一禮,小婢女卻在一旁看著葉淩,冷嘲熱諷:“想不到你還是個通緝犯,難怪不懂人情世故,淨幹違法亂紀的事情!”
葉淩不反駁,隻是身上的鋒芒之氣犀利幾分,使得小婢女臉色微變,趕緊躲到百皓月身後去。
孟婉宮笑了笑,對百皓月道:“麻煩你了。”
百皓月瞥了葉淩一眼,緩緩道:“我能將他送出皇城,卻保不得他離開太嶽。”
孟婉宮微笑看著葉淩,似是詢問,又像替答:“這就足夠了。”
話不多說,葉淩隨著百皓月與小婢女往外走,孟婉宮卻又突然叫住葉淩,自袖中取出一封信箋。
葉淩剛要伸手去接,卻不料孟婉宮將手縮了縮,一股天火憑空而生,將信箋燒成灰燼。
“這是我寫給你義兄的信。”
葉淩不解,孟婉宮又道:“就將此事告訴他吧,我寫的信又燒了。”
葉淩點點頭,隨即坐上了馬車,趕車老者一揮鞭子,車輪緩緩駛離。
孟婉宮站在門口,望了許久許久……
馬車本不算大,坐著三人未免有些擁擠。小婢女皺著眉頭嫌棄:“擅自跑進皇城,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葉淩不答,在修士眼中,何來律法刑罪,唯恃強淩弱四字而已,受律法製約,不過是因為強不過王朝罷了。
小婢女見葉淩不理自己,便也將頭擺向一邊,小聲嘟囔著:“來不理人,你以為我願意和你說話似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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