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飛來一柄帶著泥土的幹草叉,直直地向小白刺去。
莊曉一驚,喚出樹枝來一甩,草叉被拍飛,深深地叉入土地,晃動了幾下。
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嫗紅著眼球衝了過來,見到小白好似發了瘋一般狂叫著。
“禍害!當時沒有殺了這個畜生,竟還有人帶它回來!”
尖長的聲調嚇得小白兩隻狐耳垂了下來,身體縮在莊曉身後,也引來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群。
莊曉想先搞清楚真相,於是強壓下脾氣,溫柔地詢問眼前這位婦人。
“請問是小白做錯了什嗎?惹得你甚至要殺了他?”
老嫗卻是聽不進去任何道理,死死地盯著藏在莊曉身後發抖的小白,沒好氣地吼道
“你們肯定也被這畜生騙了,它是一個雜種!是不符合人道的產物!如果你們還是個人就快點殺了它!”
老嫗氣得竄跳起來,費勁力氣想將插入地麵的草叉,結果手都磨出血來了草叉也是紋絲不動。
老嫗見實在沒有辦法,隻得朝著莊曉的方向啐了一口,叫罵著離開了。
莊曉站在原地,雙手緊握著拳,麵部抽搐了一會,隨後又恢複微笑去安慰小白。
此時輕語他們則是散開了,估計是去尋找原因了。
小白緊咬著嘴唇,鼻子抽動了幾下,眼中淚光閃閃。
但到最後卻也沒哭出來,隻是僵硬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小白沒事的,時間不早了,小白該回家了,不然師傅會訓我的。”
隨後沒等莊曉出手挽留,小白便掩麵朝著山上衝去。
潛伏於身體中的黑影分裂出了一道,從莊曉的毛孔中鑽了出去,一路追逐小白。
莊曉卻是什也沒看到,隻是感到身體一癢,隨後也準備去發掘真相。
而小白那邊已經是到了竹林當中,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發呆。
一盤的猛虎見狀,跢了過來,舔了舔小白的臉頰,乖巧地趴在他身邊。
小白瞥過頭去,耳朵無力的垂了下來,兀自發呆著。
沉默了良久,小白驀然起身,看向一旁的老虎,弱弱詢問了一句。
“我…真的有那不堪嗎?”
老虎無法理解他說了什,但是看到小白眉頭緊鎖,自己也感到不適。
於是老虎走到小白麵前,親昵的蹭著他。
小白看著來安慰他的老虎,心中的負擔少了一些,自言自語道
“就算小白是個壞蛋,你們卻還是對我這好,小白也知足了!”
小白臉上重新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兩隻狐耳靈敏地抖了抖。
老虎看到小白又回歸了平常的樣子,將身體翻了過來,露出柔軟的肚皮。
小白也熟練的撫摸著它的肚皮,老虎舒服地發出陣陣呼嚕聲。
隻可惜,一道黑影姍姍來遲,鑽入小白的體內。
!
頓時,小白的眼神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好似喪屍一般無力地垂了下來。
濃鬱的負麵情緒一瞬間凝結成霧包裹了小白的全身。
原本隱藏的尾巴破出,狐耳與尾巴都被染成黑紅,鋒利的爪牙狂野的生長。
猛虎見狀,二話不說,趁著小白發呆的期間轉頭就是一陣狂奔。
小白本想挽留,伸出手去,可觸碰到的隻剩一片落葉。
他愈發失望了,拖著身軀朝著小屋走去。
!
小白走到小屋麵前卻好似觸碰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一看,才發現是那塊石碑正做著自己的工作。
小白走到了平常嬉鬧的小河麵前,看著自己一副陌生的樣子,受到了劇烈的驚嚇。
小白發狂的抓向自己的身體,鋒利的爪牙劃過皮膚,火辣辣的感覺使它恐懼。
它驚恐地想求救,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白的腦海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回響,這個聲音告訴自己,他可以和自己交朋友,而且將會成為一輩子的摯友。
小白連忙詢問該怎做,那個聲音回答說“我們先來玩個遊戲…”
…
莊曉他們走訪了多戶人家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真相。
那個企圖殺害小白的老嫗竟是他的親奶奶。
老嫗嚴格的要求她的兒子成才,從小灌輸著關於做人的準則。
而就在她兒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老嫗也自作主張為他訂下了一門婚姻。
一開始兒子也很聽話,他和老嫗認為的標準媳婦過上了日子。
兒子雖然表麵上一直奉承,可早已積怨。
兒子在一次外出打獵時救下了一隻白狐,那白狐竟口吐人言,說要報恩。
他回到家,麵對的是自家老婆無休止的謾罵,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虛偽。
他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那白狐,便水到渠成的每天夜去森林幽會。
可好景不長,兒子三番五次地到森林中過夜,長久以來老嫗便產生了疑心。
一天她偷偷地跑去查看,結果發現了自己兒子居然和一隻魔物纏纏綿綿。
一股濁氣湧上心頭,她拿起幹草叉就連著睡覺的兩人一同桶了個對穿。
“這種不孝子孫,不要也罷!”
老嫗氣憤地甩下一句話,轉身時瞥見旁邊躺著一個有著白狐特征的嬰兒,頓生歹毒之念。
“這肯定是他們生下的孽種!”
於是老嫗將孩子丟到了山上的竹林中,還將鮮血塗抹在他身上以吸引野獸。
莊曉越發覺得這一村子人的反常,每個人在敘述這件事情時都沒有對於孩子的同情。
對於莊曉的質問,他們都表示“我們村保存了祖上的優良傳統,斬妖除魔是我們的責任。”
“從來如此,便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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