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喂鳥?”
男孩點點頭。
“還有麵包嗎?”
男孩搖搖頭。
“你要回家了?”
男孩點點頭。
“我剛放學,一塊玩嗎?”
男孩猶豫了一會,想拒絕。
可是,看她那種表情,實在不能放著不理。
“好。”
“太好了,我要玩這個,快點跟上來!“
公園沒有其他人。
秋千、沙池、蹺蹺板、滑梯、健身設施,不管哪都沒有人在用,隻有兩個孩子盡情地玩耍。
最後玩累了,兩人便並排搖著秋千,一邊搖著一邊眺望著。
如果沒記錯,大概就是這認識的。
·
後麵當然也有別的事在發生著他開始長高,漸漸接近她的身高,穿上小襯衫和長褲顯得有模有樣。在幼兒園漸漸合群,收養野貓、集卡片,放學了會先去老地方喂鳥,再回家玩遊戲。如果再碰見她,便會跟在後麵玩。
小鎮的白晝顯得安靜,遠處的小山,岸邊的柳樹,一切都顯得寂靜。傍晚反而熱鬧起來,那群孩子又打鬧起來,池塘起了波瀾,魚兒悶得跳出水麵,狗子們在巷子竄來竄去,伴著食物下油鍋的聲音和氣味。
當然,這些喧囂,隻有在坐在秋千上發呆的時候才能發覺。
後來兩人也吵過架,互相哭鼻子,互相甩狠話不跟你一塊玩了,但最後還是能神奇地玩到一塊去。於是漸漸地習慣了保持一定的距離,或者遠遠地跟在後麵如此這般。
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跟著她到她家,走過一座又一座小橋,然後來到一座白牆黑瓦的宅院,被很熱情的女人留住,最後莫名其妙地一起上桌吃飯。
飯桌上除了他,便是一個老奶奶,一個女人,一個女孩。後來隻剩女人和女孩。
上小學後,就不怎看到她了,又或者是他自己離開了。
不管這種回憶如何不了了之,這個夢境都總是無窮無盡地在重複。
那種跟在她後麵,穿過一座座橋的感覺,永遠磨滅不去。
·
真是她?
那巧?
寧夕從被窩坐了起來,恍如隔世。
根據記憶碎片拚接起來的樣子,那個姐姐,是姓葛沒錯。
可此時他卻越發疑惑,想了一會問了過去。
“你改名了?”
“嗯,說來話長。”
寧夕看了一眼,回複道,“好吧。”
驚喜自然是有的,可是她為什會改名?連姓也改了。
罷了罷了,大概就是些家庭問題吧,還是不要多問。
“你現在在哪?”
“上海,你呢?”
“杭州。”
“哇,是在那上學?”林不渝問。
“早畢業了,”寧夕不想說他已經退休的事實,“我沒記錯也就比你小兩歲吧。”
“好吧,我得先上班了,有機會再聊!”
“好。”寧夕笑了,世上哪有這巧的事,還真被他碰上了。
不過說實話,對那個叫葛雨涵的姐姐,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不如重新認識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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