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婉的孩子,她的神色頃刻崩潰,兩眼直瞪,兩隻手抱住頭,哀痛欲絕。
楚沐林朝騰龍安遞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不動聲色退到了門邊上。
門外有五個大漢,全是李婉的人,可這是騰龍安的地盤,隻要製服他們,反倒過來帛住李婉,並且誣蔑她亂闖騰府,豈有被牽製的道理。
冷不防地,李婉站起來,對著騰龍安喝聲道:“站住,騰大人,我忘了告訴你,蔣致中就在門外,一個時辰內,我若沒有平安離開,他就會帶人衝進來。騰府已被重重包圍起來了。”
騰龍安臉上陰沉得可怕,轉過頭,冷冷地望向她道:“既然如此,我們談談吧。徐京耀父子犯下陷害楚沐華的罪名,不日就會水落石出,徐家人的命運可想而知,你的女兒,必定逃不了賤賣為奴的命運。我可幫你救她出來,而且,你們母女換個身份,順順利利離開京城,重新擇得一處地方生活。”
楚沐林趕緊道:“這兩年,我也賺了些銀兩,全給你。”
李婉聽了,瘋狂笑出聲來:“哈哈,你們害怕了,想賄賂我。”
若是她無病無痛的話,或許會同意,如今,卻是遲了。
她落得一身病痛,還是藥石無醫的絕症。哪怕女兒跟著她,也是死路一條。
她失聲痛哭,眼淚滑落下來,眼中帶著恨意。
都是楚沐林害她的。
“我什都不要,楚沐林,我要你賠我命來!”她抬起頭,遙遙對著楚沐林一指,發出滔的恨意。
楚沐林心一驚,身體的痛楚令她幾乎癱軟在地上。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不能輕易放棄了。
“李婉,我可以將命給你,求你放過龍安。”她哭著望了一眼騰龍安。
騰龍安覺得心都要碎了,這種時刻,林兒還時刻相為他著想。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捉狂不已。
若是有朝一日脫身,蔣致中,我絕不會放過你。
李婉酸溜溜道:“喲,真是感人的一幕,要是徐思敏那死鬼泉下有知,肯定死不暝目,他在你身上花費了那多的精力,到頭上,竟比不上騰龍安的一句話。”
楚沐林身體上一陣寒徹涼意,被騰龍安握在手的手也冰冷無比。
她強咬住牙齒,哀求道:“李婉,我不想與你為敵。楚沐華傻顛,我們相自過日子,不定化幹戈為玉帛。你又何必要為難我呢?請你念在大家同為女人的份上,就放過我們一回吧。”
李婉眼皮兒都不翻一下,冷冷道:“對不起,我辦不到。”
楚沐林氣得臉容一扭曲,還想辯解兩句,卻感到頭腦一陣眩暈,眼看就要暈厥過去,騰龍安眼疾手快扶住她。她靠在他的懷,哭得肝腸寸斷。
門外的大漢衝著李婉道:“李姐,門外逮到一名大夫,是騰大人請過來的。”
李婉似乎早有準備,破荒地讓那大夫進來。
謝大夫是個六旬老頭,擅長婦科之症,抱著藥箱進來時,就看到院子的不尋常氣氛,本欲掉頭離開,不想被一個大漢架了進來。
看到騰龍安,他略帶心安,再掃了一眼楚沐林,大驚失色道:“這位娘子性命堪休啊!”
騰龍安一聽,嚇壞了,忙將楚沐林安撫到床上躺好,再讓謝大夫坐下來把脈診治。
楚沐林半眯著眼睛,臉如金紙,一瞬間的功夫,感覺到下半身又湧出來一灘血水,似乎將她的身體徹底掏空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
什都沒有了。
她歎息道。
謝大夫的手搭在楚沐林骨瘦如柴的手腕上,才一會兒,他的眉頭擰得越來越緊,怕是有錯,他還特意換了一個手勢。
霎時,他嚇得哆嗦,從石繡墩上滾落在地,明顯嚇得不輕。
騰龍安從他的神色已經知道些什,沙啞著嗓子道:“謝大夫,可是不好了?”連他都不知道,兩隻手顫抖得如此厲害。
謝大夫兒狼狽從地上爬起來,大驚失色道:“回騰大人的話,娘子的病堪休,老朽無回之術,讓家人準備身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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