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寢宮的路上, 慕澤故作不經意地問:“我聽長老們, 你身世可憐, 自幼被父母拋棄, 是你師父收養你,並把醫術傳授於你的?”
“是的。”何尋跟在慕澤的身後, 輕聲回道。
慕澤:“不知你師父現在身在何處?”
何尋垂下眼, 將早就想好的辭道出:“我師父在我十歲那年就已仙逝了。”
“這樣啊。”
看似滴水不漏的話語在慕澤聽來,總覺得有些古怪,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他身邊這個人肯定隱瞞了什。
慕澤暗下了眉眼, 不在多言, 不一會兒, 他們就來到了秦穆所在的寢宮。
隔著老遠就聽到了慕澤的腳步聲, 秦穆本想老僧入定般等慕澤自己進來,奈何身體背叛了意識,顛顛兒地給慕澤開了門,“夫君辛苦啦。”
視線自然落到了慕澤身後的那個陌生男子身上, 秦穆頓了頓, 微笑著道:“有客人啊,快請進。”
慕澤道:“給你介紹一下,他是給你看病的太醫,荀何。”
“夫君笑了吧, 我什時候生病了。”
秦穆親熱地挽上了慕澤的手臂, 目光悄然落到了那個叫荀何的男子身上,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如果將荀何倒過來,不就是何尋?
難道——
秦穆忍不住想要仔細打量一下來人,然而他的身體不受控製,一個勁兒地往慕澤身上貼,臉也是朝著慕澤的方向的,沒辦法,他隻好暫時把視線收回來,笑盈盈地看著慕澤。
“我知道你沒病,你隻是中毒了。”
慕澤伸手刮了刮秦穆的鼻梁,略微側過頭,跟何尋道:“荀何,請。”
何尋背著藥箱,故意忽略前麵兩人親密的舉動,低眉垂目地跟在了兩人的身後。他在心底暗暗告訴自己,秦穆是身不由己的,要不是服了傀儡丹,秦穆不可能留在慕澤的身邊。
進了屋,秦穆坐在床上,由著何尋替他把脈,而慕澤則站在一旁,看著何尋把脈的經過。等到何尋收回手了,慕澤問:“怎樣,這毒可有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妖後中的毒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蠱毒,中了這種毒的人需要有人將其體內的蠱蟲牽引出來,不然時間長了,毒素積累,恐會傷及神智,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慕澤倒是不擔心秦穆死了,慕鱗把他跟秦穆的過往都跟他了,秦穆是魔,不死不滅,怎可能被這區區蠱毒要了性命,不過如果秦穆真的變不回原本的性格,那確實是一件比較令人頭疼的事。
慕澤對何尋本就有所懷疑,自然沒有全信,麵上卻一副擔憂的神色,“那你快把妖後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何尋頓了頓,麵有難色:“把蠱蟲逼出來不難,但需要在妖後的背上施針,好引導蠱蟲順著銀針爬出來,不過這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蠱蟲受不得一點驚嚇,周圍必須要保持絕對的安靜。”
也就是要讓秦穆赤身果體跟他單獨相處了?
眸底劃過一道暗芒,慕澤緩聲道:“隻要妖後的毒能解,你的這些我都能答應。”
何尋神色謙恭,“多謝殿下體諒。”
慕澤一揮手,故作大度地道:“一切都是為了妖後的安危的著想,我能理解。”一頓,他主動開口:“你是要現在就為妖後醫治呢,還是要先回去做些準備?”
何尋回:“現在就可以。”他巴不得跟秦穆單獨相處,好跟他商量逃跑之事。
慕澤略作思忖,道:“那好吧,我到外麵守著,有什事就叫我。”
“是,殿下。”
隱約意識到來人是誰,秦穆眼神有些若有所思,行為卻跟意識相悖,拉住慕澤的手不讓他離開,“夫君,我想要你陪我。”
輕拍了拍秦穆的手背,慕澤柔聲安撫道:“乖,我就在外麵,哪都不去。”
“可是……”
慕澤故意扳著臉:“你不聽話。”
秦穆:呦,出息了,居然敢訓我。
嘴上卻道:“夫君別生氣,我聽話就是。”隨即乖乖鬆開手,一臉討好地看著慕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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