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與君相擁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雪塵子 本章:第九章 與君相擁

    或許是婷覺得我這段時間特別的消沉,情緒也不佳,隔三差五來陪我。但項目馬上要結尾,我勻不出更多的時間陪她。她就在科技園為數不多的幾家西餐廳候著我,中午幫我點好餐,陪我吃點。有時一忙,中午根本沒有時間下去吃飯,婷也屁顛屁顛的送上辦公室。

    幾度懷疑,婷的鞍前馬後是不是牧刻意安排的,是牧關心我的另一種方式。但婷一提起牧現在對我的態度,咬牙切齒的憤怒,口不遮攔的對牧爆粗口,似乎也不像是扮演的。

    仍舊記得那提到牧時婷漲紅了臉,有點失控的叫道:“我以為隻有喬羽凡是這種爛人,剛開始把你寵上,到真正要分手的時候,決裂得好像沒有任何交集,原來牧也是這種人,我真是錯看他了。”

    我知道喬羽凡傷婷很深,或許牧現在的做法真的碰到她的痛點,讓婷也失望了。有幾次,婷當著我的麵給牧打電話,牧直接掐掉她的電話。我承認我的判斷力下降到極致,他倆搞雙簧,在我麵前演戲也不是一場兩場,但如果沒有牧在現場和婷一起配合演,就單單她一個人演,她撒慌的能力比我還弱,稍微用心就能識破她。

    我也根本搞不清楚婷在做什,一邊快意恩仇刷牧的卡買補品買健身卡買美容卡,以解心頭隻恨,替我出氣,一邊又沒心沒肺的策劃她自己的婚禮,在西餐廳打電話找婚禮場地。

    我身體特別不舒服,呼吸道感染,左耳也有些失聰,腦袋間隙性的嗡嗡響。婷不讓我吃消炎藥和止痛藥,非得去中醫院老那開中藥方子。以前一吃中藥就吐的我,居然也能克服中藥的苦味,或許心痛苦足夠大的時候,味覺上的苦就消失了吧。

    有時我也在想,在我回國後的前半年多,我對牧也若即若離的時候,牧是不是也是這種心境?內心痛苦不堪,心思念不已,工作又不得不苦哈哈的幹著。即使各種深情表白,各種明示暗示,對方完全感應不到,亦猜不出對方心是否有自己。這種無力無奈的痛苦,真的把自己折磨得心力憔悴。如牧,真是報複我,玩弄到巔峰噶然而止,讓我體會從高空墜落到地底的痛苦,那他真的做到了。

    七夕節下午被婷拉去逛海岸城,我被她拽進一家美容院,做卵巢保養,這段時間,去了好幾次了。我內心是拒絕的,除了工作,真的沒有心思去做這些無聊的項目。婷一嘟嘴一撒嬌:“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又高又帥又靠譜的交警叔叔,現在一門心思想跟他結婚生孩子,你都不願意陪我,實在太沒義氣了。”想想婷這些年的情路坎坷,不忍心,隻好遂了她的願,硬著頭皮陪她。

    進美容院不久,接到威的電話,他已到深圳。我告知他方位,他準備來接我,心情無比複雜。去年的七夕,我和牧,婷和大鵬;而今年的七夕,一年光景,就已物是人非,令人唏噓!

    出來時遠遠看見威,清瘦了許多。他看見我後,有些疲憊的眸子立刻含著笑意,伸出雙臂,抱住了我。我身子莫名有些僵硬。

    “我就知道,你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又瘦了。”他的眸子都是心疼。

    我輕輕一笑:“有好好吃飯,被婷追著吃呢”。

    我望向婷,婷吐下舌頭,調皮的朝著威:“雪不夠乖,吃得不多,威哥是不是要我加強威逼的力度?”

    威被婷逗樂了,英俊的眉宇間舒展開來,伸出手摸了摸婷的頭:“別,你們兩個丫頭還真有點像,可愛起來沒底線。”

    婷佯裝生氣:“威哥你用詞不當,哪有可愛起來沒底線的法?明明就是可愛的要命。”

    威哈哈笑,眼底一片晴朗:“婷,第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要我抱你?你摟住我死死不放手,足有兩分鍾吧。塵兒從到大也是見到就要抱,死死不放手。可愛起來沒底線,以後碰到別的男人,你們可不能這沒底線,不能隨便讓人家抱。”

    婷捂著嘴笑:“威哥,你記錯了,不是兩分鍾,是119秒,我認真的數過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威爽朗的笑:“這強嘴的語氣,跟塵兒一樣一樣的。還有一個家佳,也是這個德性。”

    婷驚呼:“還有一個像我和雪這傻的姑娘嗎?我以為我們已經是下無雙了。”

    威哈哈大笑。

    實話,我挺感謝婷當時在場,營造出這種輕鬆的氛圍。我和威是經過那場痛苦的表白後,今是第一次見麵,我心惴惴不安,不知如何麵對威?有了婷的笑謔打鬧,心不由得輕鬆起來。

    晚餐我們也是在婷的嬉嬉鬧鬧中愉快的渡過,威寵溺的眼光掃過我們倆時,我竟然有些恍惚。今晚的我很靜,婷很鬧騰,我仿佛看見了兩個不同的我。感覺在某些方麵,我和婷還真的挺像。我的雙麵可能就是雙子座的典型特征吧。

    飯後,威帶我們去東園路的酒吧。婷一去酒吧,眼睛發亮光。威柔聲問婷:“你確定要去嗎?我約了大鵬。”

    婷不吭聲。我輕輕一推婷:“今晚七夕節,我們就不霸占你了,該留給你的交警叔叔了。”婷羞羞的點點頭。

    進到酒吧,大鵬那群弟兄們熱情的招呼著我倆。燈光昏暗,音樂嘈雜,混雜的空氣中布滿煙酒的味道。印象中牧是非常不喜歡酒吧的,和他的潔癖有關,也和他的氣質有關。鮮有幾次進酒吧,都是被我拖進去的,燈紅酒綠的地方,與他孤傲清冷的氣質格格不入,卻也吸引不少女人主動找他搭訕,他都冷冷的拒絕了。酒吧回來後,就跟去了吃火鍋一樣,他外外的都要反複清洗。他不會反對我去酒吧,他知道我瘋瘋癲癲愛玩的個性,隻在一般靜靜的守著我。真正的愛,意味著包容和遷就。知道牧不喜歡酒吧,我慢慢也收了心,做他身邊乖巧的女子。鳴則不同,談“酒吧”色變,如若知道我去酒吧,有可能接下來就是一個星期的冷戰和挖苦,在他的世界,酒吧就是一個不幹淨的,粗俗混亂的地方。

    威則不同,他從學音樂,對酒吧的感覺完全不同,可靜可動。可以抱著吉他深沉的唱一曲,也可以在勁爆的音樂中鬥舞一段。以前我喜歡跟著他去酒吧,也純屬好玩,喜歡在舞池群魔亂舞,尖叫狂歡。

    在法近十年,喧囂的酒吧於我們似乎都是絕緣的。如果不是見到大鵬那些兄弟拉威進入舞池,集體起哄讓他舞一段,我幾乎忘了威曾經是“舞王”的稱號。挺拔的身形,英氣的俊容往場地一站便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到位的眼神明亮如星,動人的舞姿狂放而帥氣。台下掌聲雷動,我仿佛看到我少女時期的威在舞台表演時那種自信、陽光和灑脫。

    當我看到他明亮如星的眼眸投向我時,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這些年,威幾乎失去了自己原來的樣子,為我們隱忍得太多了。為了我們,威放棄了自己鍾愛的音樂、舞蹈和夢想,全心全意的照顧著這個家和家的生意,從沒聽見他任何怨言,也沒表示過任何不滿,永遠都是一副溫暖沉穩的模樣,讓家人覺得隻要有他在,就不會塌下來。

    一曲舞畢,又在他兄弟們的吆喝聲中,嘶吼了一首搖滾。他們這些兄弟都是中學時代的死黨,在各自的領域都有一定的江湖位置,又是本地人,實力財力也是不容覷。今日在酒吧,個個卻像少年時期一樣玩得瘋狂,花樣百出。看見威喝酒的樣子,叼煙的神態,痞痞的壞壞的,這是我久違了的哥哥,我知道在他的這個圈子,他是自在的,放鬆的。

    我喜歡這樣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他壓抑太久了,他需要卸下所有重擔,這樣的肆無忌憚的放空自己。

    他們不斷有人慫恿我下舞池,我連連搖手。他們大笑著喊:“原來瘋狂的丫頭長大了,變得這文靜,神奇愛情的魔力呀,”威隻是寵溺的對著我笑,並不強求我。

    我喉嚨又疼又癢,腦袋嗡嗡響,極力控製自己不要咳嗽,我知道隻要我表現出不舒服,威就沒有辦法盡興玩耍。我不想他擔心我,我希望他今晚能在這好好放鬆,釋放他長久以來的壓抑和痛苦。人若長期壓抑自己的情緒,一定會生病的,不是心理就是身體。我回國後,牧和我幾次的生病,都是強製壓抑自己情感的結果,這種壓力沒有辦法向外攻擊時,就會攻擊自己,直到身體出狀況。

    但要控製住不要咳嗽何其容易?一呼一吸之間,特別是咳嗽即將襲來的,要控製住它,肩膀是緊繃著顫抖的。幾個強迫控製後,我的眼淚已經湧出來了。

    要逃過威的眼睛又何其容易?他來到我身邊,輕輕的摸了我一下頭,我的咳嗽就不由自主的出了聲。威眉心一蹙:“寶貝,不舒服嗎?”我還沒來得及話,又一陣劇烈的咳嗽。威輕歎,溫暖的大手緊緊拉著我,語氣無比心疼:“塵兒,怎咳嗽又來了,千萬不能大意,不能像上次法國那樣,我先帶你回家。”他和大鵬他們打了招呼後,擁著我出了酒吧。

    坐在車,我還在咳嗽。想起涯網友的一句:“這世界唯有愛情和咳嗽是無法掩飾的。”在不咳的間隙,我笑著問威:“哥,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威輕柔的:“什話?”

    我淺笑:“哥,今晚的你有著不一樣的魔力,好久沒見你唱歌跳舞了,這種英姿隻有在你以前表演的舞台上我才見識過。我很想多看一會,忍住咳嗽,可是最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我覺得這世界唯有愛情和咳嗽是無法掩飾的,這句話確實蠻有道理的。”

    威看著我,我倆對視著。威眼底慢慢泛起笑意:“這世界上唯有塵兒和爸爸的身體是最重要的。你的咳嗽無法掩飾,你的口腔潰瘍也無法掩飾,話都打結了。這次千萬不要大意,不能像上次法國那樣拖那嚴重,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我送你回家趕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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