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水,故做冷靜的坐了下來，拿出紙筆等待他布置工作任務。

    牧快速的掃了我兩眼，幹咳了兩聲，正兒八經的談工作談了十分鍾，他停頓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我敲了敲屏幕：“薑總，繼續呀，我還得睡覺呢。”

    牧瞥了我一眼，又繼續後麵的話題和工作。又隔了二十分鍾，牧幹脆停了下來，看了半，看得我心直發毛，不知他要幹嘛？

    他湊前看了看屏幕，拿起身邊的一根煙點燃：“塵兒，你還是把剛才那件黑色西裝穿上吧。”

    我明知故問：“為什？氣這熱，又沒有別人，穿那正式幹什？”

    牧扭過頭，吐了一圈煙：“談工作呢，還是嚴肅點比較高效。”

    “好吧，那咱們就嚴肅點。牧，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認真而快速的。我相信我的語調有著從未有過的堅決和果斷。

    他突然大力的咳嗽起來，不知是不是被煙嗆了，還是被我的話驚到了。

    我等著他的回答，咳嗽停止後，他卻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和表情：“普通同學而已，需要你這費心嗎？”

    他的口吻不像是生氣，反而像孩子的賭氣語調，但我還是被他噎住了。我沮喪的低下頭，盯住自己的手指。

    牧那頭也不吭聲。

    想想我都已經這明顯表達了我的想法，他還這樣的裝瘋賣傻，不知他是故意刺激我，還是我落花有意，他已經流水無情了。

    話已經挑開，窗戶紙已經捅破，最壞的結局無非就是我回法前的絕情。事情已經至此，我幹嘛還要一半，幹脆就全部挑明算了。

    我抬起頭，屏幕那頭的他正定定的盯著我。我對上他的眼，他卻身子往後仰，躲避我的眼神。

    我開門見山的問他：“牧，我發給你的信息你看到了嗎？”

    “什信息？”

    “就是八月份我要去拍婚紗照。”

    “好像瞄到了，你要和誰去拍婚紗照？”

    “我和你,薑一牧和駱雪塵。”我慢而有力的。

    牧的身子從椅子的後端移到前端：“我不一定能在你的那個時間點回來，可能會延期。”

    他的語氣沒有溫度，也聽不出來歡欣，但他的回答讓我生出一種強烈的希望和喜悅。

    我壓抑住內心那絲絲的快樂：“沒關係，你如果遲點回來，我跟影樓打個招呼就好了。”

    他掐斷手的煙：“到時再吧。”

    我的快樂開始掩飾不住。記得以前和牧有矛盾或鬧不開心的時候，牧曾經直白的跟我過：“塵兒，如果你惹我生氣了，你隻要像隻貓一樣搖搖尾巴，或者嗲幾句撒撒嬌，給我一個台階下，我就不會生氣了。”

    今晚他的神情和語氣特別像，他平時雖然沉穩，但有時也會像孩那樣賭賭氣，需要哄哄。

    我窮追不舍，再次確認：“就是，你答應和我去拍婚紗照，隻是時間不確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