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失了自己十四歲以前的所有記憶,父親說是因為一次郊遊的時候不小心墜入懸崖,大腦受損,才會失憶。
不過她覺得不然,盡管沒有說出,但是內心覺得自己的失憶可能是跟大火有關。
因為,她總是夢見自己在一場永無止境的大火中奔跑,哭喊,地上的土壤被灼燒的滾燙,燒的她細嫩的腳心滿都是燎泡,又被粗糙的地麵摩擦破皮,疼得已經失去了知覺。
四周滿都是燃燒的房屋,唯有一條路沒有被大火封鎖,她不住地向前奔跑,不敢停下。
四周明明沒有人,隻有大火燃燒,但是她卻覺得有人在追自己,或者說,背後那些長得像人的怪物。她哭喊著,似乎在叫什人的名字,那個人,似乎是她的哥哥。
那個名字打心底很自然地念出,在她唇齒邊回蕩,仿佛是她的救贖之神。纏綿悱惻的一個名字,屬於心底的呼喚,仿佛是嫉妒聖徒在麵臨困境的時候呼喚上帝的日子。
那是個很熟悉的名字,盡管醒來以後就會忘得一幹二淨,但是那股莫名的熟悉和安心之感,卻仍不退散。
但是隻要是他在身邊,就能夠一夜甜夢不醒,不覺夜長。
今夜,沒有他......一定會很難熬吧?她摩挲著床單,光滑的布料親吻著她的指肚,垂下眉宇,滿都是一片白霧。
她抿抿嘴,咽下了心中的苦澀。
滿心的委屈,又有誰能夠訴說?
人生本就如此,你覺得所謂的痛徹心扉的事情,在別人眼不過是雞皮蒜毛的小事情。一如魯迅先生有言“河邊的女人在哭她死去的兒子,而我隻覺得他們吵鬧。有時候,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人生的薄涼,無外乎此。
你的所有劫難,都要自己咬牙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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