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露想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度，腦海中頓時就浮現那張微微有點刻薄的臉。

    “裝你男朋友？區區一個凡夫俗子……”

    “去高中聚會？區區一群凡夫俗子……”

    她覺得這種話陸修靜一定得出來，而且是那種嘴冒酸水的法。果然還是算了，陸修靜跟她隻是那種聯係方式都沒有，見麵全靠掛個鈴鐺的……合作夥伴。

    剛才飯桌上本來她是想問問老江陸修靜到底是一個什樣的存在，有著正經的文書幹得卻不是正經的事，但是起來還挺正經的。奈何剛才言誠在側，公事不好放明麵上談。

    再，老江是個政治幹部，這種警局的事能不問就不問了吧，徐局了老江不想讓她知道，就意味著不想讓她牽扯過多，這種事，她力所能及的範圍一定去做，比如調查清楚李丹荷事件真正的始作俑者，至於陸修靜和這種上級的事，她不問也總有一會知道的。

    順其自然吧。

    ……

    翌日，李警官興致衝衝地向她匯報，“江隊，你讓我調查的事已經清楚了。李丹荷丈夫了，沒有人來維修過空調，隻是他的嫂子前段時間過來做客，空調熱風吹得不暖，然後開了窗還看了看空調外機。”

    江寒露摩挲著兩指，靜靜聽著。

    “本來看看空調外機這種事正常詢問一下她嫂子沒有做別的事情就行，結果這嫂子聽到空調外機幾個字掉頭就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心有鬼一樣。”

    “作案動機呢？”江寒露問道。

    “幾年前李丹荷公公過世了，遺囑中吩咐財產大部分給了李丹荷的丈夫，他哥窮困潦倒，不務正業，不孝父母，倒是也沒臉去要什錢，估摸著他嫂子心懷不滿，所以想要栽贓嫁禍……可是江隊啊，你為什藏毒品要藏空調外機啊？而且這跟李丹荷殺夫有什關聯？”

    江寒露這時候感慨幸虧負責這個案子的是李，如果是何這時候估計怎忽悠都瞞不住，她笑道，“這個李啊，李丹荷殺夫要查，毒品來源也要查對不對？”

    “這倒是沒錯……可是……”李像是還有疑問。

    “別可是了。”江寒露心道，你再可是我就真的編不下去了，私藏毒品都出來了，再編就是走私軍械了，“他嫂子人呢？”

    “抓回來了，在審訊室呢。”李果斷拋棄前麵那個疑問，回答道，“這會鎮定下來又不承認了。”

    江寒露心想這種事還是有必要讓陸修靜知道一下，畢竟這是陸修靜的職責，萬一那女人死不承認，這種在刑法上不承認的事她江寒露也沒辦法論罪。於是從包掏出鬼鈴，吩咐她去相山找陸修靜。

    李笑眯眯地問，“江隊，又修空調啊？”

    李丹荷的嫂子叫陳鶯，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目溫婉，倒不像是什大奸大惡之人。可是人不可貌相，誰成想她竟會有這毒的心，引煞作祟，致使丈夫弟弟現在仍躺在醫院不能動彈。

    見到江寒露的時候，陳鶯神情中有些慌亂，但仍舊嘴硬，“我了不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了看空調外機有沒有正常運作，我沒有塞什毒品，更沒有貼什符……”

    江寒露一笑，“你怎知道空調外機上貼了張符？”

    “我……”陳鶯眼神飄忽，“我看到的，不行啊？”

    “吧。”江寒露坐在她對麵，長腿一邁，高跟鞋的碰到地板上踏踏兩聲脆響，在這空曠的審訊室顯得格外突兀，“誰給你的這張符籙？”

    “我都了我沒有做！我不知道！”陳鶯不耐煩道，“什符，李丹荷砍她丈夫跟我有什關係。”

    這就是打死不承認了，江寒露冷笑。

    審訊室的門兩聲輕響，隨即有人推開了門——陸修靜走了進來。

    江寒露起身，示意了下陳鶯的情況，“不承認呢。”

    陸修靜點點頭，用他那一如既往既輕蔑又自大的表情對陳鶯道，“你以為鬼神之不會被擺上明麵，所以你用符籙害人不會有任何懲處，沒人會問你的罪也無人會查到你的頭上來。可是你要知道，道輪回這四個字，沒有人能逃脫得掉的。”

    江寒露心想，大哥這都什時候了你跟她道輪回，有用嗎？

    果然，陳鶯冷哼了一聲，眼神看向別處，顯然是不想理會他。

    陸修靜轉頭對江寒露，“你閉上眼。”

    閉眼？江寒露心中疑惑不解，但陸修靜還沒等她回話便轉回了頭，當下隻得聽從他，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感覺到眼皮外麵的光線突然消失，陣陣陰風從耳旁掠過，刮起她一身雞皮疙瘩，隨即她聽到有很多人的腳步聲還有貌似惡鬼的吼叫聲，還沒去細聽便聽到陳鶯刺耳尖銳的叫喊聲。

    “救命啊！這是什東西！救我！救我……”

    江寒露想睜眼，卻聽陸修靜審問道，“道輪回，你合該看到這些，不光如此，今後你也會時常遇到和夢見這些。”

    這些，不會是麵前有一群鬼在張牙舞爪吧？

    “告訴我，引煞符是誰給你的？”陸修靜問道。

    陳鶯一邊喊著救命一邊道，“文昌路……文昌路後麵的道上有一座破舊民房，麵有個廢棄的佛堂，那……那有個算命的，他給的……他給的……他隻跟我能讓人晦氣一點，沒會殺人啊……別的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

    交代完以後忽然所有聲音戛然而止，惡鬼嘶吼的聲音和腳步聲，連同陳鶯的尖叫聲也一起忽然消失。

    光線好像又亮了起來，審訊室的門被人用力地敲著。

    江寒露聞聲睜眼，審訊室的門不會從麵被反鎖的。還未走動，便看見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李和何被慣性帶的俯衝了進來。

    “咦？”何奇怪道，“剛才還怎都打不開……”

    “怎了？”江寒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