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刑警工作的原因,江寒露隻有周末才回自己家,平時上班期間,都是住在離警局一個很近的公寓。今難得休假,她在家正呼呼大睡,希冀睡到風吹睫毛自然醒。
但是手機急促的鈴聲吵得她煩不勝煩。
閉著惺忪睡眼,手從被窩掏出來在床頭櫃一通亂摸。
“喂……”手機貼在臉上,她飽含睡意地應了一聲。
對麵沉寂兩秒鍾,一個熟悉而好聽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我是陸修靜。”
陸修靜?她沉沉的睡意突然像被打散了一樣,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她有些驚奇道,“你……你買手機了?”
“不然?”電話那頭的人仿佛輕笑了聲,江寒露腦海甚至能浮現出他略微刻薄的嘴角上揚的樣子。
江寒露坐起身來,此時已經了無睡意。
陸修靜笑道,“此時已近正午,你可真是能睡。”
“昨一奔波,走得我腿都快斷了,這兩難得休息,我多睡一會怎了?”江寒露不滿道,“再了,我累成這個樣因為誰啊?”
電話對麵突然沒了聲音,江寒露心底有些怵,剛起床就是神誌不清,昨陸修靜已經道過謝,且陸修靜這種人,怕是難能向別人道謝吧?而且自己還蹬鼻子上臉讓他裝男友演出戲,現在這人可是個大爺……一不心她就要孤單一人去參加聚會了。
“呃……”江寒露挽回道,“休班嘛……我就……”
陸修靜打斷了她,聲音有些清冽,“為了我。”
此時江寒露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這個……不是……”
“開門。”陸修靜突然道。
“……?”江寒露疑惑不解,開門?開什門?
“我在你家門口。”陸修靜沉沉道。
這一句話仿若煙花般在江寒露的腦袋上空炸裂,沒由來的興奮,仿佛真的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煙花一樣,胸腔那顆心撲通撲通直跳。按理,她現在應該思考,為什陸修靜會知道她家在哪?為什要來她家找她?為什一向沉著冷靜的陸修靜會突然這直接?
可是她現在無法思考,因為電話還響著他的聲音,因為電話那頭的人還站在她家門口。
江寒露想到這突然醒悟了一樣,對著電話喊了句,“你等一下。”然後啪得掛掉電話爬起來。
看了看還算幹淨整潔的房間,還有鏡子披頭散發滿臉油光的自己……她現在花時間去洗個臉刷個牙也太過矯情做作,將睡衣攏好,便準備去開門。
門口,陸修靜不再是一身黑衣,反而是穿了一件長到膝蓋的卡其色風衣,柔和的顏色覆蓋了他本來清冷的氣質,隻是眼下一片青影仿若在昭示他昨夜並無安眠。陸修靜看著她,難得春風拂麵般一笑,“我還以為要再等你一會。”
“請進吧。”江寒露將門大開,才發現陸修靜手提了保溫盒,不由得眉毛一挑。
“哦。”陸修靜提起來示意了一下,“文成給你備的午膳。”
“謝謝。”江寒露接過來,將沉甸甸的保溫盒放在餐桌上。她給陸修靜倒了水,便去洗漱了。
陸修靜這才打量江寒露居住的公寓,地方左右不過六十平方,黑白相間的裝修風格略微有些冷硬,像是男士的風格,家倒不見得一絲雜亂,反倒規製有度。
江寒露從浴室走出來,問道,“你怎知道我家的位置?”
陸修靜道,“你身旁我一直安排了鬼侍照看。”
“哦。”江寒露聽到有人監視自己按道理應該會氣惱,氣惱自己的隱私被別人窺視,可是這個人若是陸修靜,她反倒不氣惱,還會覺著陸修靜這般保護她……可是,她左右環顧道,“所以鬼侍一直在我家?”想想看,時常有隻鬼在你身邊徘徊,你卻不知道……這是一件多細思極恐的事情。
“不是。”陸修靜搖了搖頭,“鬼侍不近你身,若你回家,就在門口看守,以恐不測。”
聽到這話,江寒露徹底放心,將保溫盒打開,發現這有兩人份,想來是陸修靜也還沒吃,便給他也拿了一副餐具。
四菜一湯,有魚有雞有蔬菜,雖然叫不出菜名,但是確實好吃,問道,“你那個看門人,之前是大廚嗎?五星級的那種。”
陸修靜將嘴飯菜咽下,回答道,“文成之前是禦廚,是陸家曆代的看門人。”
“啊?”江寒露道,“你的意思是,他也活了一千多年。”
陸修靜搖了搖頭,“不是活著,他是個死人。”
江寒露夾菜的手一抖,一臉驚恐疑惑,“……?”
“文成的魂魄不必投胎,隻是轉移在將死人身上,他現在的這具軀體,是民國期間的一位達官貴人,一直用到現在。”
“不會腐爛嗎?”江寒露問道。
“不會。”陸修靜道,“他如同活人一般,不會生老病死,隻是肉體凡胎,不能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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