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年看著車麵的男人。
淚水突然就像是決堤的海岸。
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胸口窒息,根本無法呼吸。
她真的沒有想到。
有一天。
她的錦哥哥會這樣。
在她遭受巨大的危險困難的時候,來脅迫她。
她眼淚朦朧,看著溫柔帥氣的男人,“楚修錦,這就是你當初說的,會好好保護我一輩子嗎?”
呼吸困難。
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場淩遲。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
從小到大,她隻會站在男人的背後,喊他“錦哥哥”。
可是這一刻,顧小年忽然不想那樣叫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的錦哥哥。
根本就不是。
她抓著車窗,昏暗的燈光下。
看見男人涼薄的勾起唇。
那笑容,比著夜色還要清冷。
顧小年心底一沉。
麵上濕潤一片。
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鼻涕了。
顧小年。
認了吧。
他根本就不是那個記憶當中的錦哥哥。
顧小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體會過絕望。
多年的信仰,似乎瞬間崩塌。
那揚起的巨大灰塵,蒙在她的心頭,叫她心一陣鈍痛。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男人冷漠的說道,“畢竟,我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果然,就像梨落說的一樣,是一個令人作嘔的女人。”
說完,男人冷冷地瞥了眼顧小年。
腳下不留情地一踩,一鬆。
車子迅速地飛馳而去。
顧小年原本,手就抓在車窗上。
男人這樣的動作,讓顧小年瞬間倒在地上。
掌心傳來尖銳的疼痛,還有膝蓋,每一處,都仿佛紮心一樣的疼。
顧小年抽噎著。
這些疼痛,她都不怕。
畢竟,這些疼。
不是真的疼。
真的疼的,是她的心啊。
他不要她了。
那個護著她,說要陪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不要她了。
那個把她放在手心麵護的男人,那個一直溫潤的像是和風一樣的少年……
顧小年覺得自己快死了。
真的好痛。
怎辦。
她的心口真的好痛,仿佛全都被人狠狠地,揪在一起。
這多年來。
顧小年在心,一直都把楚修錦看做和自己媽媽一樣地位的人。
除了媽媽,心最重要的人,就是他了。
現在,楚修錦的態度,仿佛一把利刃,刺穿了她的心髒。
“嘿嘿。”
男人的怪笑聲,響起。
昏暗的燈光下,暗影,緩緩地靠近她。
顧小年抬起眼。
剛才在屋子麵,第一眼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顧小年便被嚇到了。
現在,看清了男人的麵目。
顧小年隻覺得心麵一陣反胃。
這個男人。
長得實在是太怪異了。
已經不該用“醜”字來形容他了。
他的臉上很詭異的,坑坑窪窪。
鼻子隻有一邊,另一邊卻是平的。
根本什都沒有。
就連眼睛,也是十分奇怪。
小小的,像是一條縫。
但是卻又撐得很大。
顧小年第一次見別人長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被嚇住。
男人看見她,眼睛麵滿是癡迷。
漂亮。
這個女人真的好漂亮。
接單子的時候,那個人就跟他說了,這次的對象很漂亮。
但是,見到真人的時候,他還是被驚豔到了。
他是一個畸形兒。
從小就受人歧視。
沒有小孩跟他玩。
就連他的爸爸媽媽也討厭他。
終於在一個冬天,將他丟棄在荒無人煙的大雪中。
他很害怕。
但是他也很頑強。
靠著一個人活了下來。
隻是心卻有了恨。
他在前一天晚上,就聽見了父母的對話。
要把他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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