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威星的訓練基地亮著燈。
許海東還沒睡,盯著冰冷的電腦屏幕聽聲辨位,帶領隊伍攻克難纏的boss。
與此同時,他回想起自己在體育館時,在電視直播中發生的種種,臉上的舊傷像是恥辱的印記,讓他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眼神中吐露出幾分陰狠的戾氣。
他暗暗思索是那個代練,名字叫齊寂的小子,是那個人傷了他許海東的臉麵嗎?
不,不是的。
是裁判員戲謔的眼光。
是經理人冷漠的神態。
是台下觀眾的喧嘩和噓聲。
要他捫心自問一句,他有錯嗎?
那他會反問一句,差些吼出聲來。
“我喊一個代練的打假賽!哪有錯?!不都是收錢辦事嗎?!”
他滿腹的怨氣都無處釋放,隻能丟到遊戲去。
小隊語音中傳出駁雜淩亂的通信消息。
一個個隊友慌了神,跟不上許海東的攻關思路和戰術節奏。
他幾乎是拖著其他四人在和關底boss交戰,有種獨木難支的感覺,於是打開麥克風開始抱怨。
“不過是個遊戲ai,一堆數據而已你們居然打得這辛苦,真是丟臉!”
小隊中立馬有人出來圓場。
“東哥,別生氣,為了幾個菜鳥犯不著生氣嘛。”
“對對不起。”
“我們會加油的。”
不過一分鍾的功夫,許海東幾乎是以一人之力,處理掉關底boss。
看見滿地的裝備掉落,通信頻道傳出歡呼雀躍的叫好聲。
許海東臉上反而是愁雲密布,橫眉冷眼。
攻略組的組長拍馬溜須的功夫倒是爐火純青。
“嗨!東哥!來選裝備啦!東哥?”
許海東冷冷答道:“你們拿去分了,我不需要低階裝備,我也不會經常玩小號,主號的遊戲道具,俱樂部早就準備好了。”
“哦這樣啊。”攻略組長的語氣有種羨豔的諂媚之意,“不愧是職業組的待遇,真好呀”
許海東聞聲不語,看著隊友們在boss屍體上又是拍照,又是跳舞慶賀的樣子。隻覺得乏味無趣難以理解。
明明隻是個三階篝火節點,卻硬生生打了大半個小時。
他越想越難受,一句沒過腦子的話就這吐了出去。
“你們這樣就滿足了?隻要這樣就開心了?以後還怎登上職業賽場啊!?”
公會的小夥伴們突然沉默,笑容凝固在臉上。
過了好一會兒,隊的小牧師弱聲弱氣地舉起手。
“東哥我們是休閑玩家,沒想著去打職業呀能通關就已經很開心了。”
許海東對著麥克風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
緊接著,連一句再見都沒說,他退出隊伍,退出遊戲。
現在是淩晨一點半左右。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差,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
他捂著額頭,身體已經開始犯困,但一點都不想睡。
讓他如此偏執的原因,來自壓力,來自巨大的心理壓力。
許海東是威星俱樂部內定的種子選手,原本想借青訓選拔賽的機會,在東家麵前一展身手,在隊友心中留個好印象。
畢竟,他是一位攻擊手。
需要補師照顧,要自由人策應,要坦克掩護,要僚機協同作戰的絕對核心。
真神魔方的賽事中,隊伍的五人,分作五種位置。
攻擊手就是隊內地位最高的一號位。
可想而知,這場虎頭蛇尾的青訓表演賽,對許海東來說,是多失敗。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對手,那個不願意配合打假賽,還拿著假證來參賽的齊寂!
想到此處,許海東就恨得牙癢癢。
“東子。還沒睡呢?”
一個聲音打斷了許海東的迷思。
他回頭一看,看清來人的麵貌,認出對方的身份時,語氣也變得謙卑。
“墨指導”
站在許海東身後的,是威星的數據分析師,名字叫墨雲帆。
在電腦屏幕的清冷燈光下,墨雲帆靠上許海東的椅背,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
“早點休息吧,東子。明天要打訓練賽。”
許海東態度執拗:“我想變強。”
墨雲帆一語道破對方的心思:“玩小號,去三階的生態欺負遊戲ai,你把這個叫做變強?”
許海東低下頭,抿著嘴,有種不甘心的意思。
“不是的,墨指導,我來威星以後,感覺自己很難融入隊伍,前輩們是精英,而我像個累贅一樣”
墨雲帆細細聽來,這個年輕人遇見的瓶頸,叫做職業壁壘。也是每個新秀登上賽場之前,必然會撞得頭破血流的牆。
於是墨雲帆和許海東說:“威星以前的攻擊手退役了,你知道這個選手的職業id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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