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打掃戰場。
兩個死去的護衛,一位身穿皮甲,但已經破爛不堪。一位則是帶著頭盔,還有鎖子甲。
針金先取了鐵製臂甲,替換到自己的身上——他自己原先身上的皮質臂甲,就在剛剛被毒蛇的蜈足給刺穿了。
隨後,他又取走鐵製的鎖子甲以及頭盔,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一種安全感頓時油然而生。
裝備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就比如藍毛惡狼也不願意用它的牙齒,去和頭盔來一場硬碰硬的較量。
至於鐵製的靴子,因為不合少年的腳,被針金舍棄了。
除了護具之外,還有武器。
兩個護衛一位使用長劍,一位使用彎刀。
長劍的一側已經有所折損,彎刀卻是狀態良好。
針金先將彎刀把握手中,揮舞了一番後,眉頭微皺。
他放下彎刀,又拿起長劍。
正要舞動,忽然又有一段記憶被引動,浮現在了少年的腦海中。
陰沉的天空,下著細雨。
一片空闊的訓練場中。
一群少年圍成一圈,而針金此刻倒在地上,被少年們圍在中央。
少年們俯視著針金,不斷地發出哄笑聲、嘲諷聲,臉上都是濃重的不屑。
領頭的少年身材魁梧,一頭青色的頭發,宛如數寸的鋼針,在頭皮上直立。
青發少年懷抱雙臂,腳踩著針金的肩膀:“針金!你給我好好記住,你的百針家族不過是個子爵領,戰敗者!你這樣的家夥,也想和我們平起平坐?”
青發少年忽然抬腳,猛地踩在針金的頭上,獰笑出聲:“今天就給你一個教訓!從今以後,你見到我們,不管是在城堡中的哪處地方,都給我乖乖低頭,給我乖乖讓路,縮到一邊去!”
“下等貴族就要有下等貴族的樣子。再讓我看到你平視我青魁,我就把你打成殘廢。”
“聽明白了嗎?”
青魁放聲低吼,腳下用力,直接將針金的腦袋碾到泥地之中。
“明……明白。咳咳咳!”針金艱難地發出聲音。
“哈哈哈。”青魁仰頭發出得意的大笑,鬆開腳,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當然,針金,你如果不服氣,可以隨時來挑戰我。我青魁隨時隨地等著你!”
“咳咳咳。”針金掙紮著,坐起上半身。因為剛剛張口說話,泥水不免倒流到咽喉,又引發一陣咳嗽。
看到他這番狼狽的模樣,少年們都失去了興趣。
“呸,什東西!”
“就憑他也想挑戰青魁少爺?憑什?”
“憑他的那把繡花針啊,哈哈哈。”
雨下得大了,少年們簇擁著青魁,發出一陣陣哄笑,都進入了城堡。
針金坐在泥地中,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傷痕累累,神色蒼白至極,呆愣了片刻之後,他目光微轉,盯住泥地中的一柄劍。
那是他的配劍。
這是一柄很細的刺劍。
刺劍浸泡在泥水中,似乎再沒有往日的銳光。
記憶到這戛然而止。
針金回到現實,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我是百針家族的人?領地好像在南方,聖明大陸近一百年加入帝國的南方貴族。好像曾經是伯爵領?”
他發現自己雖然失憶,但不是徹底完全的那種,許多知識、常識都保留得很好。
“大人,你怎了?”耳邊傳來紫蒂關切的詢問聲。
針金搖了搖頭:“我又恢複了一段記憶。”
“太好了。”紫蒂喜悅地道。
針金苦笑一聲,沒有和紫蒂細說,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此時已近黃昏。
少年和少女精心選擇了一處地方,草草一番布置——他們今晚就要在這過夜。
幹燥的樹枝、草葉收集起來並不困難。
柴火堆旁,紫蒂半跪在地上,雙手各握著一塊星火石。
哢、哢。
她用兩塊星火石相互碰撞,很快就撞出湛藍的火星。
火星墜入到幹草中,化為一點兩點的桔紅,桔紅在幹草上迅速擴大,很快就燒灼起來。
先是一陣淡淡的煙,嫋嫋升起。
紫蒂連忙收起星火石,鼓起小嘴,吹出一陣陣微風。
微風鼓動之下,幹草中的火迅速擴大,輕煙變成了濃煙,然後旋即火苗升騰,化為拳頭大小的火焰。
“成了。”紫蒂臉色一喜,旋即站起身,退後幾步。
就這一會功夫,火焰徹底擴張開來,熊熊燃燒,形成了篝火。
紫蒂小心地將那兩顆星火石收好。
放在以往,她要生火隻需要打打響指,就能造出小火苗。
這是魔法師的戲法之一。
但在這個海島上,黑鐵級的魔法手段根本無法施展,被禁止得死死的。反而星火石這種普通的生火手段,更具實用價值。
沒有這些顆星火石,真要徒手生火,還是挺麻煩的。
燃燒的篝火帶來溫暖和光明,驅逐了黑夜的暗。
篝火上並沒有任何的燒烤,少年、少女圍繞著篝火而坐,啃食幹糧,打開水袋喝水。
不管是星火石,還是幹糧、水,都是從那兩名護衛的屍體上搜刮來的。
幹糧雖然難以下咽,但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什好講究的。
這一天的跋涉充滿了驚險,能在黃金、白銀等諸多魔獸麵前保住性命,還收獲到了一定量的裝備,以及充足的食物和水,這一切讓兩人感到無比的慶幸,哪還有什其他奢求?
吃飽喝足後,少年和少女小心整理,將剩下的食物和水袋都存放好。
少年開始保養裝備。
他取出長劍,用油布擦拭劍刃。
武器是需要保養的。
長劍雖然普普通通,但卻帶給針金一股切實的安全感。
“可惜沒有十字弩。”
片刻後,看到針金擦拭好了長劍,紫蒂這時走過來:“大人,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吧。”
針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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